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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问题的前提批判 张海波杨兆山 摘要：研究教育实践中的教育问题是教育学的主要价值取向，是教育学者的使命。但对教育问 题本身的判定则需有理论前提的支撑。文章从辩证唯物主义的实践立场出发，对何为教育问题，当 前对教育问题研究存在哪些主要问题等都作了回答。提出教育问题即教育实践活动中的矛盾，是为 教育主体所意识，并源于教育主体的教育观与教育现实之间的矛盾。对教育问题的研究应确立“教 育意识”、“中国意识”和“研究意识”。 关键词：教育学；教育实践；教育问题；理论前提 作者简介：张海波，东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博士研究生；杨兆山，东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 学院副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 “教育问题”不仅仅是一个公众话题和日常概念，当越来越多的教育理论研究以其为基本概念 进行阐述时，尤其是从教育学研究对象的层次和高度来探讨教育问题时，教育问题一词已经成为教 育学科的一个基础概念。“教育学的研究对象是教育问题，这已成为我国和日本、英国等教育学界的 共识。”Ⅲ但教育问题不是一个不言自明的概念，当我们将某一问题称为“教育问题”时，需要同答 其成为教育问题的依据。以“教育问题”来表征所探讨的内容，并不意味着其必然就是一个教育的 问题。如果每个学者都出于自身研究的需要，对教育问题的内涵与外延做自己的理解，势必造成教 育理论与实践的混乱。教育理论研究必须首先解决的问题是“教育问题”本身，即“教育问题何以 是一个教育的问题”，而这恰恰成为当前教育研究的“灯下黑”。“教育问题”内涵与外延的模糊与混 乱，导致了教育学一方面成为其他学科的领地，另一方面又在有意无意地侵占其他学科的领地，许 多教育学者们热衷于“去种人家的地”，却“荒了自家的田”。10那么哪里才是教育学“自家的田”? 这就需要对教育问题的理论前提进行深入研究。 一、教育问题的本质——教育问题何以是一个“教育”的问题 “问题”一词同主客体相互作用的形式紧密相连，语境不同，其具体含义也不尽相同。人们用 相同的词汇去表述不同的事物，赋予其不同的含义时，这些含义之间必然有某种联系，这也是为什 么人们不用其他词汇的原冈。那么，在“问题”这些不同的具体含义的背后的联系是什么?有学者 认为，“问题是主客体相互作用过程的阻隔和中断”。u1如果对“阻隔和中断”做进一步的追问，其 根源就是矛盾。“问题”的本质就是事物的矛盾。矛盾并不就是问题，只有当其成为主体的共同认识 对象时，矛盾才成为问题。因此，所谓教育问题，就是教育矛盾的主观反映。教育学是研究教育问 题的，那么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教育问题与社会其他领域问题的区别所在。即“教育问题何以 是一个‘教育’的问题”? 既然教育问题的本质是教育实践活动中的矛盾，那么教育问题的性质也就必然决定于教育矛盾 的性质。有什么样的教育矛盾，便有什么样的教育问题。“对于某一现象的领域所特有的某一种矛盾 的研究，就构成了某一门科学的对象“¨只有将教育问题与其他社会领域的问题区别开来，才能真 正明确教育学的研究对象，教育学作为一门学科才有独立存在的价值与可能。教育问题之所以与其 他社会领域问题(如经济问题、社会问题)迥异，在于教育活动有其不同于社会其他活动的矛盾。 如果有人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人类社会离开教育行不行”，那么答案一定是否定的。这就需要进行 追问。为何人类社会在政治、经济等社会活动之外，还要进行一种被称为“教育”的社会活动。 对这一问题的追问实际上也就是对“教育是什么”的追问。教育问题、教育矛盾、教育定义实 际上是在三个不同层面表述同一件事情，明确了教育的基本矛盾，也就明确了“教育是什么”(教育 的内涵)以及“什么是教育”(教育的外延)。Ⅲ教育学所要研究的问题也自然清晰明了。这又回到了 教育学的老问题上，即“教育是什么”?‘U目前人们普遍接受这样一种对教育的描述：教育是一种培 养人的社会活动。但这种表述并不严谨，“培养”是一个比“教育”更难界定的词汇，在这里，培养 实际上就是教育的同义词。这一描述的合理之处首先是指出教育是一种活动，其次指出人是需要培 184 养的，人需要经由教育才能成为人。但是，人为何需要培养?为何需要经由教育才能成为人?这表 面上看是住追问教育的价值与必要性，即教育之“用”，实际上也是对教育之“体”进行追问。“体 用不二”，“教育是什么”和“教育为什么”实际是一个问题，同答这一问题，需要从教育的基本矛 盾入手。明确了教育的基本矛盾，“教育是什么”和“教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