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幽烛隐 洞察神韵——评《跨界的艺术论李安电影》.pdfVIP

第 21卷 第 6期 浙 江 传 媒 学 院 学 报 VoL21 No．6 2014年 12月 JournalofZh~iangUniversityofMediaandCommunications December 20l4 显幽烛隐 洞察神韵 评 《跨界的艺术 ：论李安电影》 薛 峰 在当今的中国电影研究中，专门的导演研究已不多见。在这种学术语境中，向宇的 《跨界的艺术 ： 论李安电影》一书专论李安 电影，可 以说是一个 “异类 ”。但考虑到李安在 当代世界影坛的影 响力 ， “特殊对待”也不为过。导演研究看似 目标明确，实则难度不小，尤其像李安这样的导演。李安电影题 材广泛、风格多变 、语境复杂，如何把握重点、挖掘神韵，是需要费一番心力 的。况且，海内外关于 李安 电影的评论研究复杂繁多 ．怎样推进挑战不小。读者只需稍稍翻阅该书 “海 内外李安 电影研究现 状”一节，便能体会到作者的学术态度 、视野与功力。更重要的是 ，我认为 《跨界的艺术：论李安电 影》牢牢抓住 了李安电影的几个核心问题 ：形式与风格 、跨文化实践、西方镜像 、同志想象 、女性形 象。整部书洋洋洒洒三十余万言，但绝非面面俱到、浮光掠影 ，而是显幽烛隐、洞察神韵。 李安电影的水准一 向很稳定 ，其娴熟的电影语言。雅俗共赏的艺术境界 ，堪称世界影坛的楷模。在 梳理完李安的电影之路后．作者首先解析的就是 “李安电影的形式与风格”，指出李安电影有效地将经 典好莱坞电影与中国传统艺术风格结合起来，从而使其 电影美学能同时获得东西方的认 同。其电影一 方面娴熟地运用好莱坞所确立的基本叙事规范与语法规范，另一方面又不拘泥于经典好莱坞电影的形 式惯例；一方面成功地将经典好莱坞 电影成熟的叙事方式与 电影语言引入华语 电影 ，另一方面又致力 于 电影语言的民族化 ，从而超越了经典好莱坞叙事 。作者认为李安 电影具有 “变色龙”般的风格 ，他 “重视好莱坞所确立的基本语法，且善于根据一定的制片条件和类型的规范为每一部寻找恰 当的形式与 风格。”… 在细致解析了李安电影的取景构图、场面调度、镜头剪辑后 ，作者深入分析李安 电影超越 “经典好莱坞”的独特之处。作者谈到：“拍摄英语电影之后 ，李安开始有意识地追求电影语言的民族 化 ，创造性地将西方的写实传统和中国的抒情传统结合起来。隐喻手法和中国传统的借景抒情等手法 的运用 ，使李安电影具有了好莱坞电影所罕见的诗意。”… “我尤其觉得作者提出的 “声画建构的文人 趣味”谈出了李安电影的神韵 ：“李安电影的摄影构图、光线和色彩的处理富有传统文人士大夫的审美 情趣。其电影的声音设计也体现了中国传统音乐 的基本审美精神。”_1J(’有兴趣 的读者 ，可仔细看看 作者所论 “静观寂照”式的固定镜头、简易静默的声音设计 ，这些提法相当精准。 跨文化与 “东方主义”是谈论李安 电影 的热 门话题 ，在这个范畴作者提出了不少让人耳 目一新 、 具有创见的观点。如 “双重编码的中国想象”。在第三章指出，李安一方面继承了20世纪50至70年代 港台国语片的传统 ，试 图在现代化 、全球化语境中重建 “文化中国”这一对全球华人都具有感召力的 象征结构；另一方面又深受西方文化帝国主义的影响，用西方文化来改写和翻译 中国。李安 电影跨越 东方与西方 、本土与全球的关键就在于通过这种 “双重编码的中国想象”，有效地将不同的、甚至相反 的位置一立场 ，缝合到同一个文本 、乃至同一个符码中，从而同时满足了跨国空间中不同身份一位置的 观看需要。作者揭示 ： “李安创造性地发展了一种针对不同观众主体的双重的、甚至多重的编码方式和 阐释战略。李安华语电影的全球成功，很大程度上就源于他成功地将差异 的、甚至对抗的话语 、意识 形态和主体位置缝合在一起．同时满足 了不同文化主体 的观看需要。”J(㈣ 作者指 出，李安电影这种 灵活的、柔性的、双重编码的中国想象与其离散华人 的身份认同是分不开的，它源于离散族裔的 “双 重视野”、 “双重意识”。它不仅是李安协调多个观看和认同位置的差异与矛盾的话语方式 ，也是其建构 138 浙 江 传 媒 学 院 学报 第 21卷 多元混杂的离散华人身份认同的文化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