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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语境化后的新闻照片表达空间探析 　　【摘要】在网络传播环境下，已经发表了的新闻照片与既有新闻文本、说明文字的分离，使其经历了去语境化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新闻照片的表达空间因为祛除了文本的束缚而相应扩大。同时，原有的新闻产制流程已经将新闻照片纳入主流新闻话语的表达框架内，使其即使脱离了文本的限制，也潜在的反映着既有的新闻框架，制约着其表达空间的扩大化。 　　【关键词】去语境化 新闻照片 表达空间 视觉符号 新闻框架 　　新闻摄影作品是由新闻照片和配发的文字说明组成的[1]。既往研究普遍认为新闻图片配发的文本以其话语结构[2]、存在语境[3]等因素对新闻作品的解读产生了重要影响。文本甚至可以压制图片本身的意义表达或直接为图片赋予新的含义[4]。 　　然而，随着互联网的崛起，传统媒体纷纷拓展着网络领地，新闻摄影作品也随着其他媒介内容一起进入到网络传播的链条中。在网络环境下，一切内容都被简化成1和0的计算机语言，在这样的技术逻辑下，组成新闻摄影作品的照片和文字也成为了可以分开传播的两种符号体系，直接消解了传统媒体对他们的捆绑与组合，使得新闻摄影作品的去语境化（decontextualize）问题浮出水面。 　　当已发表的新闻摄影作品在网络上被机构、网民自发的传播时，照片和文字的分离使得他们成为了各自独立的表意体系。 　　一方面，视觉符号系统和语言符号系统的相对独立性，使得文本无法再强制界定图片的意义表达。因此，影像获得了更大的独立表意空间。另一方面，新闻摄影作品作为专业新闻机构生产出来的文本（此处指文字和照片），其表意空间又天然的受到新闻产制过程的影响。因此，网络传播过程中已经发表了的新闻摄影作品的去语境化趋势虽然让新闻照片获得了更为自由的表达空间，但这种自由是相对的。 　　一、新闻照片表达空间的扩大化 　　组成新闻摄影作品的照片和文本在本质上分别属于两套符号体系，即视觉符号体系和语言符号体系。他们在语义和语法层面上均有较大差异。 　　所谓语义指的是符号的表意特性，即能指与所指之间的意指性联系；而语法则是指符号彼此间组成的规则[5]。相对而言，视觉符号的语义特性是一种“较严格的肖似性意指”，即照片中的形象必须与现实中的物体、人物等具有一些重要的共同特征，其语义表达才能被人们普遍接受；而语言符号则属于“较宽松的任意性意指”[6]，其符号本身与被表达事物之间的联系是任意的（arbitrary），即能指与所指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而是由人们后天强制赋予、约定俗成的[7]。 　　而在语法上，组织符号的规则各有不同。语言符号具有较强的结构组织性，而视觉符号之结构组织性便相对较弱[8]。比如语言中的主谓宾结构在语法上是有严格界定的，哪些词可以充当这些成分也是被一个群体共有的文化所规定的。相对而言，一幅照片中的事物组合以及同一事物用不同角度、光线、远近拍摄的结果，在视觉符号的编码与解码过程中更加依附于观看者的主观感受和个人经验，而缺乏类似于语言文字的严谨的、既定的规则。因此，视觉符号相对于语言符号可说是一种较宽松与“非严格”的编码系统 [9]。 　　表一：“视觉符号”与“语言符号”之语义与语法差异[10] 　　表一将上文提及的语言符号系统和视觉符号系统在语义和语法方面的特点进行了整理。由是观之，两种符号体系在本质上具有截然不同的特征。每种符号体系内，语义和语法条件在“宽松”和“严格”两个维度上形成了互补，使得视觉符号和语言符号可以相对独立的承担一定的表意功能，即两个符号体系在本质上具有相对独立性。然而，也有学者指出，如果打破两个体系之间的壁垒，可以发现它们在语义和语法框架内，也存在着“宽松”和“严格”两种维度的互补现象，因此，两种符号体系又具有一定的共轭性（即一种既对称又互补的特性）[11]。应该说，这种共轭性与两种符号系统的相对独立性并不矛盾——前者对于传统平面媒体上的新闻摄影作品中照片与文本在意义建构过程中的相互作用有更好的解释力；而后者则更适合于揭示网络传播环境下，照片与文本分离后，照片本身表意空间的扩大化。 　　Berger and Mohr[12]针对新闻照片与现实世界之关系曾经指出，一旦拍摄过程完成，照片中反映的事物就从既有的时间和空间中被分离出来，这在无形中简化了照片的意义，使其适合于被镶嵌到新闻报道的解释性框架中去。Susan Sontag[13]也认为： 　　任何事物一经拍摄，便和其他事物失去了内在联系；通过照片，世界变成了一系列不相关的、独立的存在物的集合；媒体通过对照片的剪裁、编辑、蒙太奇等手段，将这些孤立的照片建构为具有一定符号意义的新闻摄影作品。 　　而去语境化的网络传播方式，恰恰可以将新闻摄影作品中的照片从被镶嵌的新闻文本中解放出来，将它们还原回拍摄后的“孤立”状态，重新成为可以被独立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