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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细碎化与农民收入：一个实证研究 许庆田士超邵挺 (复旦大学经济学院、复旦大学就业与社会保障研究中心，上海，200433) 摘要：由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导致的土地细碎化对农业生产的影响一直受到众多经济学 家的关注，但是，与之不同的是，本文从农民收入的角度出发来研究这一经济现象。文章首 先厘清了土地细碎化与农业产出．农地的有效利用、种植业的多种经营、农业生产风险和农 产品价格风险的分摊或规避，以及劳动力利用之间的关系。通过实证研究发现，土地细碎化 的存在负面地影响了农民的收入水平，并且农户的总收入与其农业收入呈负相关的关系；对 于后者的一个可能的解释是，农户农业生产与其外出打工的劳动报酬率的差异过大。最后， 文章将提出一些结论并进行进一步的讨论。 关键词：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土地细碎化农民收入 一、引言 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以均分土地使用权为目的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逐渐取代人民公社，成为中国农业生产的基础组织形式，原有的集体化大生产被瓦解，农户 成为最小、最基本的生产单位。这一制度的变迁为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国农业生产的迅速 and Zhu， 发展和农民收入的快速增长作出了贡献，因此，很多学者(MacMilliam。Whalley and Rozelle，1996)认为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在中国农村的实施避 1989；Lin，1992；Huang 免了人民公社社员“搭便车(free—rider)”的现象，极大地激励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而由 此激发的农民生产积极性的提高正是导致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农业持续高速增长的首要原 因。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以后，农业生产出现了徘徊的局面，农 民收入增长缓慢乏力，城乡收入的差距持续扩大，甚至超过了改革开放之前的水平s，人们 开始对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产生质疑。特别是在最近的十多年里，越来越多的研究者开始批 评这一制度，其中大家关注的一个焦点就是由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所导致的农业用地细碎化 (1andfragmentation)现象；这一经济现象造成了农业生产的规模不经济，降低了粮食产量， 从而有可能对我国的粮食安全造成负面的影响。 所谓土地细碎化，就是农户不得不经营分布在家居周围的，相互不连接的，但在一定合 理距离之内的一块以上的土地，它的出现可能是由于传统的因素9，可能是来自于资源的稀 缺性(即人地比例的关系)，也可能与农业生产的组织形式有关。从历史的角度来考察，土 地细碎化这一经济现象在中国由来已久，最早在唐朝中期就出现了10(Chao。1987)。但是， 最早意识到土地细碎化是中国传统农业生产主要特征之一的是Buck(1938)。解放之后，由 这一差距再次扩大，为2．20：1；到1995年，这一对比为2．71：l，已经超过改革开放之前的水平：到2000 年，这一差距继续扩大，为2．79：1；到2004年，这一差距已经扩大到3．2l：l(国家统计局，2005)。如 果把实物性收入及补贴都计算成为收入的一部分，那么，城乡问收入的差距将更犬。 9比如，诸了均分遗产，而不是采取长子继承制；事实卜，日本的人地比例比中国还要高，但是由于它采用 了长子继承制，因而并没有出现土地细碎化这一经济现象，见何炳棣(2000，2005)。但赵冈(2003)反对 这一观点，他认为主要是因为投资性质的不在地地主(absenteelandlord)的存在使得土地细碎化。关于详 细描述不在地地丰这一经济现象的文献亦町参考费孝通(2004)。 10这一点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明了土地细碎化化与土地的私有或者公有没有多少关联，因为唐朝延用了自 北魏开始实施的“均田制”，这一制度和先秦的“井田制”一样，是一种上地公有制度。“并田制”和“均 田制”实施的时期是中国传统社会为数不多的土地公有的两个时段，而其他时期一般而言，土地都是私有 的。 36 于入民公社的建立，实施了集体化大生产，人民公社成为生产的组织形式，这一现象才暂时 在中国的农业生产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