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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国信语录及文献考释 河北大学宋史研究中心 周立志 摘要：前人在研究宋人语录时，把大量今存的交聘文献列入语录的范畴。经考 订，今存诸交聘文献均非上交朝廷之《语录》，或系撰者私人之副本，或系改动 之本。同时今存诸交聘文献与《语录》之间有莫大的关系，其史料价值并未因非 语录而贬低，在某些方面反而得到提升。本文从对今存南宋诸交聘文献的题跋入 手，避免重复研究，并进一步深入探讨宋代语录。 ． 关键词：语录宋金交聘 有关宋代交聘语录的研究，成果已不少，1但有关交聘语录及文献的许多问题 仍未得到解决，且诸研究存在重复作业的弊端。笔者以南宋国信语录及文献的题 跋为出发点，在吸取前人研究成果的同时，力图避免重复前人的研究，对该方面 的研究提出笔者个人的见解。不当之处，敬请指正。 一、题跋 (一)《重明节馆伴语录》 宋倪思撰，系绍熙二年(1191)七月倪思充馆伴金国贺光宗生辰重明节使时 所作，今传本系上交朝廷的馆伴语录之副本。 倪思，字正甫，号齐斋，又号景迂老人，湖州归安人。乾道二年(1166)进 士，淳熙五年(1178)中博学宏词科，除国子正，累官太常博士、中书舍人、吏 部侍郎、试礼部侍郎、权兵部侍郎、礼部尚书等职，并曾八为郡守，八领祠宫， 后以显谟阁学士致仕，嘉定十三年(1220)十月卒，年七十四，谥文节。他家藏 书“不下数万余卷2，撰有《齐斋甲乙稿》、《兼山小集》、《北征录》、《承明集》 等，今存《马班异辞》三十五卷(《四库全书总目》作《班马异同》)、《经组堂杂 志》十卷(《四库全书总目》卷124《子部·杂家类存目一》作“八卷”)。除该 次馆伴金使外，他还在绍熙五年(1194)奉使出疆，充贺金国正旦使。3 该书有《四库全书总目》卷52《史部·杂史类存目一》提要一则，其中载： “时金强宋弱，方承事不遑，而序谓北人事朝廷方谨，遣使以重厚为先，已为粉 饰，其他虚夸浮诞不一而足。”四库馆臣认为该书所载甚为虚诞不实。4然按金章 宗承安三年(1198)正月，章宗“谕有司，奉使者亦必得其人乃可。”5泰和八年 (1208)闰四月，章宗“谕尚书省日：‘翰林侍讲学士蒲察畏也言，使宋官当选 ’傅乐焕先生：‘宋人使辽语录行程考，见于‘辽史丛考》，中华书局1984年版，页卜28；刘浦江：《宋代 使臣语录考》，张希清等主编‘lo_13世纪中国文化的碰撞与融合》一卜海人民{{_：版社2006年版，页253—296： 李辉：《宋金交聘制度研究(1127—1234)》第五章‘宋金交聘史料研究》之第一节‘宋人使金囝信“语录” 叙录》，复旦大学2005年度博士毕业论文，页100_108；赵永春编注：《奉使辽金行程录》，吉林文史出版 社1995年版；赵永春：《宋人出使辽金“语录”研究》，原载《史学史研究》1996年第3期，见于《宋金 关系史研究》，吉林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页222—235。 2[宋]周密：齐东野语》卷12‘书籍之厄》：“其后齐斋倪氏，月河莫氏，…，皆号藏书之富，各不下数万 余卷，亦皆散失无遗。”中华书局1983年版，页217。 3[宋]魏了翁‘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四部丛刊’初编本)卷85《显谟阁学士特赠光禄大夫倪公(思)墓 志铭》，[元]脱脱：《宋史》(中华书局1977年版)卷398本传，《宋史》卷36《光宗纪》页706。 4清高宗‘御制诗集》(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第四集卷13页27、28《题倪思重明节馆伴语录》对倪思 称金为虏及宋人与金较射事发表感慨，并“是录纪使者接见，并无一语切要，惟每日与之欺洽周旋及饮馔 馈遗之类，实亦无关轻重。”故四库馆臣只得照依。 5[元]脱脱：‘金史卷ll‘章宗纪三》，中华书局1975年版，页247。 人，其言甚当。…凡有礼数，皆在奉使。今既行之，遂为永例，不可不慎也。”1 可知金章宗时对选人使宋颇为谨慎。而倪思馆伴时已为金章宗即位之二年，并非 完全粉饰，故基于此，四库馆臣更不能推断“其他虚夸浮诞不一而足。 宋代诸多语录史料流传至今，原本均已散佚，副本亦仅存二种，该书作为其 中之一，从体例上看，是完整的，为今人提供了一个认识语录的途径。其史料价 值，无疑是不可替代的。 第一，该书从赤岸迎金国使节开始，金使在临安的一切活动均有所载。《宋 史·礼二十二》、《建炎以来朝野杂记》甲集卷3《北使礼节》与《武林旧事》卷 8《人使到阙》、《中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