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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福利制度的哲学争论 赵笃玲 内容提要 社会福利制度作为现代社会一项重要的制度安排 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但是这项制度的合 理性在哲学层面上始终存在激烈的争论，反对派的代表是 自由主义和马克思主义，而社会民主主义则是主要 的拥护派。详细梳理支持和反对福利制度的理 由有助于我们更深入地 了解这一制度安排的本质，也可为我国 社会福利制度的建设提供一些启示。 关 键 词 社会福利制度 自由主义 马克思主义 社会民主主义 社会福利制度是人类进入工业时代的产物。 的努力是社会财富、国民财富以及私人财富所赖 迄今为止，福利制度从产生、发展到经历危机和调 以产生的重大因素” 。只有某些种类的物品和 整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在这百余年的发展 服务，尽管是 所“想要的”，但并不能在市场中供给 历程中，福利制度始终伴随着支持和反对两种不 出来。但是即便如此，政府提供这些经济学意义 同的声音。支持福利制度的思想认为，社会福利 上所谓的公共物品，如法律秩序、国防、洁净水等 制度在提供公共物品方面比市场更有效率并能改 时，也只能是发挥传送个人偏好或某种公共活动 善社会分配不公平问题。反对福利制度的思想则 的机制或管道作用，而不是要承担收入再分配功 认为，市场是分配资源和财富的最优机制，国家干 能。自由主义的这种思想主要来 自这样一种信 预福利的提供会导致 “父爱式”的强制主义，限制 念：只有个人才是 自己福利的最好判断者，而市场 个人的自由。这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在不同的 才是实现这种福利满足的最好机制。尽管各种 自 历史时期和经济发展背景下此起彼伏，而其本质上 由主义对国家介入公共物品的提供持有不同的看 的分歧则在于福利的提供主要是由国家承担，还是 法，但是无论什么形式的自由主义都坚持主张，国 由市场承担。因此，认真梳理关于福利制度的哲学 家介入公共物品的提供必须与个人 自由和 自由市 争论将有助于我们深人理解福利制度的本质。 场基本原则兼容。② 自由主义的拥护者认为，公平正义仅仅局限 反对福利制度的思想 在市场领域内，正义就是遵循交换规则。自由主 自由主义是在国家与市场二分基础上展开对 义经济学所拥护的正义是以交换正义规范为核心 福利制度的批判的，其基本思想建构在亚当 ·斯密 的，是以假设人们进入市场之初的资源分配公平 的古典经济学传统之上，认为市场是最有效率的 为基础的，只要市场交换过程中不存在违背交换 交换和分配机制，人类在按照利己主义本性追求 正义的因素，结果就是公平的。自由主义反对福 各 自私利的同时能够实现普遍的福利。在斯密看 利国家的另外一个理由就是国家干预是家长制 来，“每个人改善 自身境况的一致的、经常的、不断 的、强制的。这种理念根源于现代 自由主义的基 225 江箍擎干 2008．6 本原则，这个原则认定政治是人为的，政府是必要 代表。社会民主主义强调可以在资本主义条件下 的，但它不是 自然的。自由是 自然的人类状态。⑧ 实现对于工人的福利国家。这派理论的立论基础 国家干预可能会与市场秩序下自发的自由产生冲 主要是关于市场缺陷的学说，认为资本主义市场 突：“在人类社会的大棋盘中，每一个单子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