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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普资讯 l42 旅游消费：家园遗产中 “看不见的手’’ 彭兆荣 (厦门大学 人类学研究所，福建 厦门361005) 摘要：文化遗产的归属性是现代遗产学研究中的核心问题。家园遗产，即文化遗产，特别是非物质文化 遗产的原生性、原属性与存续性需要特别加以强调。然而，现代社会的大规模群众旅游不仅使遗产的归属有 发生 “倒置”之虞，对遗产的可持续性发展也是一个挑战，原因之一在于传统的文化遗产成为消费对象。在 遗产保护和旅游消费这一时互利又冲突的关系中，行政管理这只 “看不见的手”便成了一柄双刃剑。 关键词 ：家园遗产；现代旅游；归属；行政管理 ；消费 中图分类号 ：G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0257—0246 (2008)07—0142—07 旅游 ·遗产 ·归属 为什么时下人们对遗产的命运给予特别的关注呢?重要原因是大规模群众旅游时代的到来，使遗 产与遗产地的承受力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更严重的是，现代旅游使遗产的归属产生了 “隐形变 更”——遗产的原初性归属已在某种程度上将遗产的主导权转移甚至 “出让”，使遗产归属的主体性 (创造并传袭遗产的群体)权力弱化甚至丧失，出现了所谓 “倒置现象”，即为了外来者 (游客)的 利益而改变遗产的自我传承方向和轨迹。遗产主体性 “倒置”带来了两方面的变化：(1)游客成为 遗产和遗产地事实上的 “主人”，发生 “主位／客位”颠倒 。(2)游客通过到现场 “观光”人类遗产 来教育和反省 自己。 “遗产旅游”包括对遗产价值的区隔和分裂的因素：(1)游客与东道主对遗产的认知和实践价值 存在着差异。(2)对于游客来说，到某一个遗产地旅游属于 “观光”活动，而对于家园遗产的地方 民众来说，遗产成为他们 “展示” 自己传统文化的主要内容。① (3)由于遗产的所属权发生了转换， 遗产地政府为了配合旅游，迎合游客的 “时尚口味”而对遗产进行改造、装饰等，成为名副其实的 “创造遗产”的行为，从而造成家园遗产的主人经常处于 “失语”状态。(4)现代旅游是以资本作 为交换的活动。当资本的 “中介”性质被凸显出来，商品经济成为现代社会的杠杆时，遗产便可能 面临一场劫难。 反过来，旅游文化中的这种遗产消费现象与传统的旅行文化相比又呈现出新的特点。后现代性的 另一个特征是：肤浅的认同、复制品的泛滥和历史的崩溃导源于技术革命的一种发明，②以及随之而 来的电子技术革命等，都附和着资本主义消费至上的倾向。这些特征对旅游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后 现代的这种消费主义时尚在遗产旅游中 “发现”了更多的符合现代游客 口味的新的遗产地和遗产景 作者简介：彭兆荣 (1956一)，男，江西泰和人，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厦门大学人类学系主任兼人类学研究所所长，厦门大学 旅游人类学研究中心主任，研究方向：人类学。 ① 参见彭兆荣：《“遗产旅游”与 “家园遗产”：一种后现代的讨论》， 《中南民族大学学报》2007年第5期。 ② Benjamin，W．，TheWorkofArtintheAgeofMechanicalReproduction，InBenjamin，W．(ed)，Illuminations，NewYo：Harcourt， Brace＆ Wodd．1968． 维普资讯 旅游消费：家 园遗产 中 “看不见 的手 ” l43 观，而这样的消费趋势又会在 “新遗产”中附丽更多人工的元素和元件。后现代主义在遗产旅游的 社会现象中呈现给我们一个悖论：它以与 日俱增的 “多样性、分裂性和异质性”为特征，取代了曾 经是现代主义和大众社会标志的同质化与标准化。逻辑性地，后现代主义的游客被称为 “后旅游者” (post—tourists)——具有后现代主义特征的游客。① 在现代旅游浪潮的冲击下，除了对遗产的消费呈现出一种新的关系，还有一种认知和观念性的变 化值得我们注意，这就是空间的扩大化——与都市化进程相一致 ，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