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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惠言的词学理论与常州词派的开创 陈际斌 【摘要]张惠言的词论成就在于提出了“意内言外”、“比兴寄托”说。并标举温庭筠词为典范。比兴寄托创作理 论的提出与他援引诗教说词、他的治经方法和清初词论家的尊体途径有关。其创作论重视寄托之意、其鉴赏论 重视阐释发挥，推尊词体．尤其是推崇温词。引起了争议。但从接受美学重文本意义角度看，他的鉴赏词论可备 一说，其弊端是将阐释的多种可能性局限为一种；从知人论世角度看，温词也并非全然不具寄托品格，只是不能 坐得太实。虽然词论偏颇，但适合了表达特定时代情感的需要，适合了既推尊词体又避免文字狱的需要，加上 常州词派的内部继承和发展，使其终成清代最大词学流派。 【关键词】张态言；词学理论；意内言外：比兴寄托；温庭筠；常髑词派 中图分类号：H1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3926(2012)04—0175—04 基金项目：贵州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项目“张惠言词学研究和温庭筠词有无寄托之考辨”(10GH38)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陈际斌11967一)．男。湖南麻阳人，凯里学院人文学院副教授，武汉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明清 文学、中国小说史。贵州凯里556011 张惠言是常州词派奠基者，而常州词派又是 至全盘否定张惠言词学理论。“在他(张惠言)的 清代最大词学流派。龙沐勋云：“常州派继浙派而 《词选》一书中，除了牵强比附地以比兴寄托来解 兴，倡导于武迸张皋文(惠言)、翰风(琦)兄弟，发说词意以外，实在并没有什么更为高明的见 ‘ 扬于荆溪周止淹(济)，而极其致于清季临桂王半 地。”c8]‘E1鳓 塘(鹏运)、归安朱疆村(祖谋)，流风余沫，今尚未 初看起来，张惠言成为常州词派的鼻祖和他 全歇。”…由此可见常州词派影响之深远和张惠言 开创的常州词派能成为清代最大的词学流派，确 地位之重要。 实令人吃惊。他一生潦倒，八试进士直到39岁才 但近现代多数学者对张惠言的词学理论，特 考中，却又英年早逝，享年仅42岁。其《茗柯词 别是他的词学鉴赏论．几乎一边倒地持否定态度。 稿》所收作品仅46首；而阳羡词派宗主陈维崧却 焦点是对温庭筠词的评价。如张惠言提出了“寄托 有160Q余首：浙西词派宗主朱彝尊也有300多 说”，他认为“温庭筠最高，其言深美闳约”【2】(咐’ 首。他编的《词选》是一本为私塾弟子授课用的讲 。如评《菩萨蛮》(小山重叠)词：“此感士不遇也。 本，只选词人44家，作品116首；而陈维崧编的 篇法仿佛《长门赋》。而节节逆叙……照花四句， 《今词苑》共选词人llO家，作品462首；朱彝尊等 编的《词综》共选词人30卷，作品近2000首。张 《离骚》初服之意。”【3】(咐’又评《更漏子》三首：“此 惠言的《词选序》是感悟式的，而且不过五百畜。 亦《菩萨蛮》之意。”【4】(哺’首先对张惠言发难的是 然而，张惠言的词学成就正在于他的词学理论。 王国维：“固哉，皋文之为词也!飞卿《菩萨蛮》 在此，有必要重新研究一下他的词学理论。 ……皆兴到之作，有何命意?皆被皋文深文罗 织。”【5】(P．234’李冰若在《栩庄漫记》中云：“嗣见张 一、张惠言词学理论的提出 陈评语．推许过当。直以上接灵均，千古独绝。殊 张惠言《词选序》日：“传日：‘意内而言外谓 不谓然也。”“张氏《词选》欲推尊词体，故奉飞卿 之词’。其缘情造端，兴于微言，以相感动，极命风 为大师，而谓其接迹风骚。悬为极轨。以说经家 谣里巷男女哀乐．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