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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友兰形上学思想体系中的理论困境 李蜀人 [摘要】从冯友兰先生对哲学性质和作用的理解上，本文详细分析了他建立所谓形上学的基本思路和内容。认 为他的新理学是奠基在传统中国理学基础上，并采用了西方逻辑思想而形成的一种哲学体系。但是，这样的哲 学体系，由于对于存在问题的悬置，由于对于西方逻辑学理解的偏差，由于缺乏对于传统中国哲学中心性之学 的理解，致使其体系处于一种理论困境之中。一方面，他的形上学更多表现的是独断论；另一方面，他的形下学 又不过是一种虚玄的人生哲学。也就是说，在冯友兰哲学思想之中，从形上学到形下学是断裂的。因此，这样 的哲学体系。无论对于哲学理论，还是对于宇宙人生，几乎毫无作用和影响。然而，这一境况，在当今中国哲学 的研究中至今仍然存在。我们仍然命中注定地只能在中西哲学之间，在古今哲学之内从事现代中国哲学的构 建。如何能够摆脱迭一历史的理论困境，直面哲学问题本身，则是当今中国哲学建构时必须认真而深入思考的 问题。也许冯友兰先生的思想历程给了我们一些深刻的启示! 【关键词]冯友兰；形上学；中国哲学；维也纳学派；理学 中图分类号：BI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3926(2010)11删908 作者简介：李蜀人(1958一)。男，四川成都人，西南民族大学政治学院教授，哲学博士，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西方哲 学、中西哲学比较。四川成都610041 如果说熊十力的形而上学思想更多地保留了 其他民族的人并无二致”[3】(P。科)。特别是对于中 中国传统形而上学思想的话，那么冯友兰的形上学 国人来说，“中国人不那么关切宗教，是因为他们 思想中则包含着很多西方哲学思想。一方面，他非 太关切哲学了；他们的宗教意识不浓，是因为他们 常熟悉宋明理学；另一方面，他又对现代西方哲学， 的哲学意识太浓了。他们在哲学里找到了超越现 特别是分析哲学非常熟悉。他甚至想用中国传统 实世界的那个存在，也在哲学里表达和欣赏那个 的形上学思想来改造西方的形而上学，创造出他自 超越伦理道德的价值；在哲学生活中，他们体验了 己的体系。从这样意义上说，冯友兰是现代中国哲 这些超越伦理道德的价值。”[3】∽。04’从这样的意义 学史上主动接受西方哲学思想来创建自己形上学 上考虑，冯友兰又将哲学定义为：“哲学是对人生 体系的第一人。 的系统反思。”[3】(E哑’这样的反思不是要增加科 学知识，而是要思考如何做人的问题。那么，“就 做人来说，最高成就是什么呢?按中国哲学说，就 冯友兰非常注意哲学与科学的区别。他认 是成圣，成圣的最高成就就是：个人和宇宙合而为 为，科学主要是研究实际或部分事实的学科，其方 一。问题在于，如果人追求天人合一，是否必需抛 法主要是实证；而“哲学所讲，则系关于宇宙全体 弃社会，甚至否定人生呢?”￡3】(州硒’对此，冯友兰批 者”…(P．扪。其研究方法和方式也不相同。“哲学 评了佛学、道学甚至柏拉图等所谓的出世哲学。 乃至纯思之观点，对于经验作理智底分析、总括及 同时，他又不同意将中国哲学视为人世哲学。因 解释，而又以名言说出之者。哲学有靠人之思与 为所谓的人世哲学只是关心社会而不关心宇宙， 辩。”￡2】(队’这样，他就完成了他对哲学的现代性划 只是关心今生而不关心来世的哲学。因此，他说 界。科学与哲学各有自己的领域、对象、作用、方 道：“中国传统哲学的主要精神，如果正确理解的 法，以及存在的合理性；哲学存在的原因就在于 话，不能把它称作完全是人世的，也不能把它称作 “人不满足于现实世界而追求超越现实世界，这是 完全是出世的。它既是人世的，又是出世的。有 人类内心深处的一种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