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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与教师聘任制度的法律思考 覃红霞 摘 要：大学与教师之间的法律关系一直是研究关注的热点问题，围绕着教师职务制度、 教师的法律地位以及高校与教师之间聘任合同的法律性质，不同研究者提出了不同的看法。研 究认为，高等学校是法律、法规授权的组织，具有行政主体资格，它与教师之间构成行政法律 关系。但教师职务任职资格评审属于学术性的内部行政行为，对评审结果不服的不能提起行政 诉讼。高校事业单位的法律性质、编制以及教师职业的特殊性决定了高校教师的聘用合同既不 是民事合同，不是行政合同，也不是劳动合同，而是特殊的人事聘用合同。 关键词：大学；教师；聘任制度 作者简介：覃红霞(1977一)，土家族，厦门大学高等教育发展研究中心副教授、教育学博 士，厦门大学法学院博士后，主要从事高等教育政策与法规研究。 大学与教师之间的法律关系一直是研究关注的热点问题，围绕着教师职务制度的法律性质、 教师的法律地位以及高校与教师之间聘任合同的法律性质，不同研究者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近 年因为教师职务以及聘任问题的案例则显示出法院对于这一问题的不同理解与判断，也折射出 理论研究者与实践者之间的分歧与差异。事实上，教师职务制度与教师聘任制度是关系到教师 发展与大学自主权的基本问题。有必要从大学教师的法律地位等基本理论出发，结合相关判例， 专门探讨大学与教师之间围绕着职务与聘任等事项的法律关系。 一、理论与实践的差异与冲突 根据《高等教育法》第四十八条规定：“高等学校实行教师聘任制，教师经评定具备任职条 件的，由高等学校按照教师职务的职责、条件和任期聘任。高等学校教师的聘任，应当遵守双 方平等自愿的原则，由高等学校校长与受聘教师签订聘任合同。”由此可见，教师聘任制度以 教师资格制度为前提，教师聘任是教师职务、教师职责以及相关问题的确认与程序。研究者一 般认为，无论是在教师资格认定还是在教师职务评审过程中，高等学校与教师之间形成教育行 政法律关系，教师作为行政相对人与作为行政主体的高等学校或教育行政机关的法律地位不对 等，教师必须服从国家、学校的命令、听从分配与调配[1]，但在刘纯诉教委案[2]、王某诉华 中科技大学案[3]等相关教师职务评审的案例中，法院却往往以此类行为不属于行政行为或属于 大学自主权不予受理。 同样，在教师聘任问题上不同的研究者也有不同的看法。从高校与教师法律关系的讨论展 开，就教师的法律地位、教师与高校之间聘用合同的法律性质也存在不同的看法。在教师的法 律地位上，有事业单位人员说、国家工作人员说、专业人员说、劳动者说以及特殊劳动者说的 不同说法，相应地，高校与教师之间的聘用合同也有行政合同说、契约说、劳动合同说以 及特殊合同说。 有研究者认为，学校是作为事业单位的一种类型，教师不是学校的职工，而是国家的 工作人员，具有“国家干部”的职业身份，被纳入国家行政干部管理系列，在任职、晋升、 工资福利、退休、奖惩等方面都与国家机关的工作人员同样对待。在任用方式上，国家主 要通过政策对教师实行统一分配、统一管理的人事制度。学校与教师之间的人事关系，基 本上是由代表国家的教育行政机关，根据计划和指标，通过行政指令、安排、任命和调配 等形式，建立、变更和撤消的[4]。学校在教师聘任中，具有行政优先权，有对合同的变更 权、解除权，对合同的监督指挥权、强制履行权和制裁权，作为“国家工作人员”的教师 自身的权益却明显受到限制[5]，教师聘任合同签订后教师与高等学校建立了一种人事关 系，它属于行政管理关系，从这个角度来讲，教师聘任合同更多地具有行政合同的特征， 教师聘任关系就是一种特殊的行政关系，这种关系不是教师与政府之间普通的行政关系而 是教师与高校之间所构成的一种特殊的行政关系。“当学校单方面对教师进行管理及奖惩 时，其间所发生的管理关系属于特别的行政关系”[6]，具备行政法律关系的特征[7]。所 谓的“聘任合同”并不真正具备合同的法律属性。与合同平等、自由、公正的理念相适应 的竞争机制，激励机制和流动机制在目前的教师聘任合同中没有得到反映[8]。“教师不可 能充分表达自己的意愿并以自己的意愿自主地选择聘任岗位，教师资格的取得和职务的评 定大多有赖于受聘的高等学校，因此，在实际聘任过程中，受聘教yiNB．难以平等主体的身 份与聘任的高等学校平起平坐。另一方面，法律对高等学校与教师权利与义务规定的不对 等性，也使聘任制在实施过程中步履艰难[9]。现行的教师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