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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湖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第 卷 34 至于在汉语历史音韵学研究中要吸收西方的历史比较法,这是“五四”以来的共识;王力先生是这方 面的积极提倡者,更是最主要和最佳的实践者之一。但是学习西方语言学,重要的是学习他们的理论方 法,用于我们的汉语和其他中国语言的研究实践,而不是邯郸学步,套用他们的教条和研究成果。因此, 从高本汉起就是把“历史比较法”和“历史文献考证法”结合起来应用,而不是生搬硬套地死守西方的理 论方法。 说到汉语历史音韵研究同汉藏语比较的关系问题,这同对待历史比较法是两码事。汉藏语系是上个 世纪 年代由李方桂先生根据语言类型学而首先作出论证的一个假设,却被某些人当作无须证明的大 30 前提来要求上古音《诗经》音系与它接轨,这恐怕是过于主观武断吧。怎样做汉藏语比较,双方自然存在 原则分歧。我在答辩的文章中表示完全赞同张琨先生、俞敏先生的看法和李方桂先生在《上古音研究》中 的意见;并对梅氏及其同道所错定的汉藏语同源词进行了分析批评,归结为“音隔、义隔、类隔”三种错误 类型。于是又冒出了一种托词:“你否定了一百,我还有两百是对的,还是我有理。” 现在《李方桂先生口述史》出版了(清华大学出版社 年版),李先生在《口述史》中说:“这些语言(指汉 2003 ( 页) 藏诸语言)是否有系属关系至今还是问题。”104“我只想知道这门语言的面貌如何,是否把它与别的 ( 页)李先生认为白保罗进行汉藏语同源研究的方式是完全错误 语言联系起来,那是最次要的问题。”108 的,他说:“我认为那不能称之为方法论,根本不能成其为方法论。……我认为他(指白保罗,下同)的方法 ( 页) 论让人误入歧途。”93 “他使用所有的词典,从中抽出许多词汇来,编出了他那本书(指《汉藏语言概 ( 页)“ ( 页) 论》)……把许多东西拼凑在一起,不管对错。”94 我以为所有此类构拟纯属胡闹。”95 他还挖苦亦 步亦趋跟着白保罗依靠双语词典做汉藏语同源研究的人,说道:“既然本尼迪克特(白保罗)这样构拟,好 ( 页)我们从来不反对汉藏语比较研究,反对的是李先生所批评的“构拟 吧,这就是圣经,这太可悲了。”95 纯属胡闹”的“汉藏语比较研究”。现在有些搞汉藏语比较的人,不正是打着李先生的大旗,作着李先生反 对的事情吗?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辩论已经延续五年,海峡两岸及华裔美籍学者参加辩论者已达数十人,发表的论文已经有数十篇, 海峡两岸不少同行都对我说,应该编辑出版这次讨论的文集。我想,真理越辩越明,将双方论文,汇集成 册,不无好处。一则方便查阅,是非曲直,任世人评说;二则留个记录,经验教训,由后人记取。是为序。 (此文系郭锡良先生为《汉语音韵学方法论讨论集》所作序言之征求意见稿。题目为编者所加。) ( 作者系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 吸收与创新 ———《马氏文通》介词和连词问题的研究给我们的启迪 宋绍年 语序和虚词是汉语语法的特点所在,汉语的介词和连词是虚词中尤其重要的两类,它们牵涉到对汉 语句法结构的分析、对汉语句子类型的认定,以至于整个语法系统的构建。 年马建忠发表了《马氏 1898 文通》,从此,汉语有了第一个比较完整的语法系统。汉语介词和连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