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图书馆藏李重华《诗传附义》之诗学价值--以-诗教-、赋比兴为中心.pdfVIP

上海图书馆藏李重华《诗传附义》之诗学价值 ——以“诗教刀、赋比兴为中心 王松涛 内容提要：李重华论温柔敦厚之诗教，论诗主含蓄，有两个标准，其一是性情之善；其二是表 现方式之和平。在坚持传统诗教立场的同时，又力图使其具有一定的灵活性。李重华出入于经学与 文学之间， Ⅸ诗传附义》对《诗经》赋比兴及各章的分析颇细密，特别是对诗篇言外之意，即含蓄 蕴藉艺术的研究。即使对于诗句的诠释，也着力发掘其字里行间的文学意蕴，即诗人不言之旨。对 诗章结构、诗歌文脉的把握亦颇具艺术价值。 关键词：李重华 《诗传附义》 诗教赋比兴 李重华身历康、雍、乾三朝，是清代中期重要诗人、诗论家。其著述除《贞一斋集》、《贞一 斋诗说》外，尚有《三经附义》六卷。《清通志》卷九十七《艺文略》、 《清文献通考》卷二百十 六《经籍考》、《四库全书总目》卷三十四《经部》三十四皆有著录。《四库全书存目丛书》经部 第152册影印乾隆二十八年万叶堂刻本《三经附义》，仅存书经附义》二卷，学界有关诗经学史 研究成果亦未论及李重华《诗传附义》。笔者于上海图书馆见乾隆二十七年刻本《三经附义》六卷， 全(《易传附义》、《诗传附义》、《书经附义》各上下两卷，花口，单鱼尾，鱼尾上题书名，下 题卷数、页码，左右双边，上下单边。每半页十行，行二十一字)。卷首有齐召南《三经附义序》， 谓《诗传附义》“于诗能决小《序》、朱《传》之实有可疑。虽就群言解经，能以经为群言之的，平 心而察其中否。求有如俗儒讲章流弊，或胶成见，或涉岐趋，雷同相从随声附和者，无有也。川该 书以《诗序》、《诗集传》二书为重点，其他诸说有可取者亦常涉及，辨其得失。李重华《贞一斋诗 说》云：“诗学欲根柢深厚，莫若先将《诗经注疏》合宋、元儒说细参之，使说诗具有条贯，本领便 自不同。”2因之，将《诗传附义》与《贞一斋诗说》、 《贞一斋集》相关论述互相参证比较，必将 有助于丰富深化对李重华诗学思想的认识。兹以《诗传附义》有关“诗教”、赋比兴及诗篇的具体解 释为例略作分析。 李重华崇尚“天籁’’之音，主张创作以神运之，但要以温柔敦厚之“诗教”为本。他在《贞一 斋集》自序中有明确表述，其文日： 世之评诗，类日：才思若何?学力若何?风调、品式若何?至诗以立教，未暇析焉。于六 义果无憾欤?古之为诗，其词显而易见，其要眇檄而难言；无论浅学者不及知，即善学者有未 尽知。盖自尼父删述以后，其绝续明晦，未易一二道矣。余幼奉庭训学诗，熟闻古人诗必非无 故作者。特旨趣与文殊科，往往理胜辄病于陈，才胜复伤于滥，二者交核而无少蔽焉。即汉、 魏以迄唐、宋、元、明，去取可画一定已。兹集少作多逸去，中岁后稍得存录。然亦十无二三， 其惬心殊渺。盖余诗前此凡五变，最后取笼罩沈著，动合雅正为尚，蕲进，又廿年于兹，欲满 志，曾未逮也。噫!诗之长，始则油然而生，究则诎然有节。要惟六义为其指归。故凡冶艳流 荡，与夫怪僻险仄之词，宜无复慕效焉。于立教庶有当乎?知余者，曩则匠门业师与义门先生， 1李重华《三经附义》卷首，上海图书馆藏清乾隆二十七年刻本。 2李重华《贞一斋诗说》， 《四库未收书辑刊》第9辑第23册影印清乾隆十一年刻本。 已切子期之悲；今兹同业数人，裁别久矣。将综汇质诸，因特自表其取法如此。1 这篇序文大致体现了他的诗学宗旨：所云“诗必非无故作”，“诗之长，始则油然而生，究则诎 然有节”，“其词显而易见，其要眇微而难言”。对诗歌创作特点的认识，与《贞一斋诗说》“诗有 三要”、“诗有五长”所论2合若符契。但诗人内心情感的抒发，又须以“六义为其指归”。崇尚雅正， 反对浮艳及怪僻险仄之词，又是李氏论诗的基准，也是他的诗学祈尚。李重华《贞一斋集》自序慨 叹儒家诗学政教传统的失落，日“世之评诗，类日：才思若何?学力若何?风调、品式若何?至诗 以立教，未暇析焉。于六义果无憾欤?’’李重华倡言诗教，他所谓温柔敦厚对于诗人的要求可以从 两个层面来理解。首先，诗人的意见要通过委婉曲折的方式来表现，如《诗传附义》对《小弁》、《凯 风》二诗的解说： (《小雅·小弁》)诗有两层命意，一层是忧己身之废，一层是忧先业之坏。而推本其害， 则由于王之听谗。一章“我罪伊何”，伤己身被废也。二章“周道”、“茂草”，知先业必坏也． 三章“我辰安在”，申“我罪伊何”也。四章“不知所届”，申“鞠为茂草”也．五章“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