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华文文学中的“父”、“子”叙事.pdfVIP

菲律宾华文文学中的 “父、“子叙事 王列耀 随着的时代的发展，菲律宾华人渐渐舍弃了老一辈“落叶归根”的思想， 而选择在菲律宾“落地生根”。菲律宾华人的心态也逐渐发生着转变，期望与 追求融合于菲律宾当地民族，融合进菲律宾主流社会。与之同时，越来越多的 菲华作家，通过文学叙事，讲述华人如何打破，或者如何希望打破故步自封的 小圈子，主动融入当地社会的积极愿望；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极具文化内涵的 “父”、“子”形象与“父”、“子”关系作为叙事焦点。 一、“背影现象：父慈子爱 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发展历程中，出现过很多带有倾向性或普遍性的文学潮 流，研究者们常常称之为文学现象，诸如“赵树理现象”，“周扬现象”等。这 种所谓的文学现象，通常是由某一位作家的文学思想或创作方法、经验，在文 学界引起呼应与效仿，因而形成一种带有倾向性的文学氛围、创作潮流。 因为不同的文化环境与社会背景，加之不同的人生经历与心理构成，一些 在中国现当代文学中构成“现象”的潮流，并未在海外华文文学中引起强烈的 反馈与呼应。相反，另一些在中国现当代文学中尚未构成“现象”的创作主张 和文学名著，则在海外传播益广，呼应益强，并形成一种文学趋势与潮流；不 少作家群起效仿，并创造性地寓以更深沉的文化寓意与人生含义。例如，朱自 清的散文名作《背影》，在菲华文学界引起的效应就是如此。这里，我们姑且 也套用“现象”这一术语，称之为菲华文学中的“背影现象”。 中国的“五四”时代，是一个反叛性的时代：反叛封建思想、反叛陈腐的 文学形式；走出家庭，反叛族权、父权，成为一代文学青年的普遍呼声。作为 一个新文学作家，朱自清的成就不在于对“父亲”所代表的IIt势力的反抗；而 是因他成功地剔除了“父亲”身上带有的封建色彩、强暴成分，别开生面地歌 颂慈父之爱。《背影》这一名作，即是从父送子别时，儿子眼中的父亲那“肥 胖的”、“蹒跚”的背影这一平凡而又特殊视角，具体、细微而又温情地描绘出 爱子之心与敬父之情。 背影》在中国现代散文史中，占有重要一席，也在广大读者中交口传颂。 但由于“五四”时代特殊的思想、文化背景，名篇传颂并未能形成一种“现象” 效应。然而在海外，在菲律宾的华族中，却生成了一个波澜起伏的“背影现象”。 所谓菲华文学中的“背影现象”，指的是菲律宾华文作家沿着朱自清《背 影》的创作路向，产生、演化且使之深化的一种描写父慈子爱、父子情深的文 学创作趋势。菲华作家大量描写父亲、父爱之作，多是沿着《背影》的情感路 径，着力表现人间的亲情一真挚的父子、父女之情，并极力主张为父爱正名。 陈恩的散文父爱》，开头即写道：“我爱我的母亲，也爱我的父亲。世人 写母爱的文章很多，而写父爱的却少了!其实，父爱并不亚于母爱，有慈母， 也有慈父，颂扬应该公平，不能只说‘母爱’，顺理成章；读‘父爱’好像不 甚得体。”“我爱我的母亲，也爱我的父亲。” 菲华作家，尤其是女作家，常常以非常动情的方式，描写父子之情、父女 之情。默云的散文《苦雨凄风》，庄良有的散文《一封写不完的信》，都是以女 儿的身份苦苦悼念逝去的父亲，追忆父亲博大的爱心，慈祥的音容。 庄良有写道：。不管时光是怎样的急流着，时代是怎样的在变，我们心里 永远感触到一种寂寞忧伤的滋味。时间不会是治疗创伤的药，相反的，它会加 浓我们对您的怀念。”“爸爸，满腹的委屈，无限的辛酸，向哪儿去倾吐呢?” 默云的“苦雨凄风”同样令人怆然泪下：“爸爸：痛苦悲愁时，想念您，心灵 的风雷来临时更想念您，而快乐幸福的时刻也同样思念您，因为没有您来分享， 没有您的声声赞儿好，心有多遗憾、多落寂。” 这些作家，真挚地在散文中展示出儿女的敬父、尊父之情和永恒的依赖、 依恋心态。他们笔下，父亲的慈爱超过严厉，父亲的慈爱完全“不亚于母爱”。 恰如朱自清在《背影》中，描写作者面对父亲“背影”时止不住的泪水，菲华 作家描写父亲，特别是追忆父亲在人生尽头留下的“背影”，亦常常令人泪流 满面，涕泪涟涟。并如朱自清一样，含泪忏悔当时不能理解父亲的一片深情。 在王文选的散文《父亲》中，作者还十分着意去写父亲的平凡，及自己对 平凡的父亲怀有无限爱心与敬意。“每次有人问起父亲的名字，我总要大声地 告诉他们；也正如我所预料的，听到的人大多摇摇头，表示不认识。”作者对 此专门论述N-“不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