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利用科学界中的马太效应与补偿机制_孙敏.pdfVIP

科学博议 KE XUE BO YI 学会利用科学界中的马太效应 与补偿机制 ■ 孙 敏 李 侠 半个多世纪前，女作家张爱玲曾说：成名要趁 分配、科学思想交流、科学资助、以及个人学术资本 早！这句话俨然已成为职场中的圣经：有人把 的积攒等方面的偏斜，这也就是科学界的芸芸众生 它视为圭臬，甚至当做人生座右铭来顶礼膜拜，各路 苦苦追求成名的内在动力机制。 人等，对此无所不用其极。何谓成名？树立名声，得名 而成名趁早，反映的是对于学术收益的时间周 于世。按照哲学的说法，所谓成名，就是通过其作品 期问题：在一个人的科研生命总长度相对固定的条 获得社会承认的过程。然而，为什么大家都要追求成 件下，成名越早，用于收获各种荣誉的时间就相对来 名，成名的显在与潜在的条件是什么，为什么还要趁 说越长，总收益也越多———收益是关于有效时间的 早成名……这样思考下来，问题就复杂了。就科学界 函数，呈正相关性。反之，成名太晚，则余下的收获时 而言，年轻人要成名的问题，或可通过厘清马太效应 间就很短，总收益变小。这就是成名趁早的深层原 与补偿机制的内涵和表现形式，进而梳理出成名问 因。 题背后涉及到的相关信息，对于青年科学家的职业 然而，由于科技活动的特殊性决定了科技成果 过程的社会化还是大有帮助与启发的。 的产出需要漫长的准备时间。换言之，进入科学界， 1968年，美国科学社会学家默顿率先在《科学》 获得合法的准入资格需要漫长的学习期。这一现实 杂志上撰文指出，在科学界普遍存在“马太效应”： 无疑直接制约了成名要趁早的心理预期，而马太效 越有名的科学家越容易得到同行的承认和奖励。事 应的存在恰恰有效地消解了这种时间的压力，从而 隔20年，默顿再次就“马太效应”现象展开深入分 有助于成名趁早的实现，其作用机制即上面提到的 析，主要定位于科学界的优势累积和知识产权的象 优势累积。优势累积，主要体现在科学家职业化与社 征作用两方面。其中关于年轻人的优势累积现象，简 会化进程中的各种优势在科学活动中的叠加。具体 言之是指有利于早熟者的各种制度化偏斜。早熟者 来说，就是在科学工作者个人与科学组织身上呈现 指那些在科学活动的起点处就非常幸运地获得天 出的一系列具有放大效应的特征：如机会和后继的 时、地利与人和的科学界的精英们。由于科学场域内 象征性资本与物质性的奖励的连续递增。当年轻科 奉行的规则是：赢者通吃，获得马太效应的精英们可 学家与其所扮演的科学角色相一致或显著超过约定 以优先享受到社会各方面给予的奖赏———包括荣誉 惯例的标准，个体可拓展其工作成功的机会，在自我 34 KE XUE BO YI 科学博议 扩张的过程中，其潜力和获取差别优势累积的能力 力发展受到学术生命周期的硬性约束，成名科学家 就越强，从而表现得比普通同辈人更成功，更容易成 的学术产出率与其马太效应的指数增长率随时间变 名。同时，这一效应被组织以制度化的形式强化为一 化表现出不协同性：当成名科学家自身创造力衰退， 种社会选择模型，这种机制一方面使在教育早期表 他的优势累积会受到其他科学家的挑战以及学术场 现优异的年轻人获得更大的累积优势，另一方面，个 域内共同体对于公平与公正的强烈诉求，从而极大 人的优势累积又反过来加强与巩固了制度的优势累 地限制了马太效应的无限扩展。科学场域内的两种 积，这种推动作用是双向的，从而形成了根深蒂固的 力量对马太效应形成了此消彼长的抑制作用，这种 马太效应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