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庸》和二程天理本体之关系.pdfVIP

论中庸》与二程天理本体之关系 郑熊 《中庸》在理学的兴起中具有重要的作用，理学本体论的建构与理学家的《中 庸》研究密切相关。理学本体论的建构始于宋初，二程等人在此上都有建树。本 文就以二程的《中庸》研究为切入点，在前人基础上梳理一下《中庸》与二程天 理本体的关系①。 一、《中庸》与天理本体的建构 二程天理本体与《中庸》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在具体探讨此问题之前，有 必要先总体了解二程与《中庸》的关系。胡安国说：“夫圣人之道，所以垂训万 世，无非中庸，非有甚高难行之说，此诚不可易之至论也。然《中庸》之义，不 明久矣。自颐兄弟始发明之，然后其义可思而得。不然，则或谓高明所以处己， 中庸所以接物，本末上下，析为二途，而其义愈不明矣。”②胡氏一方面认为圣人 之道无非中庸，《中庸》之义得力于二程的提倡，才得以重新明确；另一方面指 出《中庸》之义为本末合一、上达与下学合一。前者指出了二程对《中庸》的重 视，及他们在《中庸》学史上的地位。至于后者所认为的《中庸》之义为上达与 下学合一是占的住脚的，不过本末合一则值得商榷，因为本体与现象的合一是理 学本体在建构起来之后才实现的，二程天理本体的建构就是其表现。 对于天理本体的得出，程颢经常说：“吾学虽有所受，天理二字却是自家体 贴出来。”@对于“体贴”二字的理解，有学者研究指出：“由于‘体贴’本身就 限定了人生的范围与出发点，因而其体贴的根据就只能是性，正是从性出发才能 Ⅲ参见：蔡方鹿《中国经学与宋明理学研究》(人民出版社，2011年)、姜海军《二程对思 孟学派的推崇和诠释》(载于《中国哲学史》，2009年2期)、肖永明《二程理学体系的建构 与四书》(载于《广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年4期)等在讨论了二程理 学与思孟学派以及四书的关系时对此问题有所涉及；曾永志《二程“诚”思想的解析及其现 代意义》(载于《厦门理工学院学报》，2009年3期)等则探讨了《中庸》“诚”与二程天理 本体的关系。这些研究都不是直接探讨《中庸》与二程天理本体的关系，在深度和广度上不 够。 ④[宋]程颢、程颐著，王孝鱼点校：《河南程氏遗书·附录·奏状》，载《二程集》，中华书 局，2004年，第348--349页。 @[宋]程颢、程颐著，王孝鱼点校：《河南程氏外书》卷十二，载《二程集》，中华书局，2004 年，第424页。 193 体贴出天理的。……整个洛学，实际上是从性出发，由性即理建构起来的。”∞这 就把二程天理论建构的思路归结为由性至理，或者说是由人性本体化为天理，体 现的是人一天的思维模式。这种观点是否合理，是值得商榷的。“体贴”二字的 确体现出二程对现实的关怀，注重对性的探讨，不过二程所说的“体贴”二字并 不能体现出由人性出发来构建理本体的人一天的思路，它只是说明天理论的建构 是由二程体贴出来的。当然这体贴与佛教的坐禅并不同，二程的体贴实际上是指 对《中庸》等经典的阐发以及对时人思想的扬弃。 二程对时人思想的扬弃，主要体现在对张载本体论的扬弃。张载以太虚为本 体，太虚是与气相对应的不同概念。二程承认张载的这一观点，《二程集》中有： “语及太虚，日：‘亦无太虚。’遂指虚日：‘皆是理，安得谓之虚?天下无实于 理者”’、“或谓许大太虚。先生谓：‘此语便不是，这里论甚大与小?”’④二程 把“太虚”认为是“理”而不是“气”，而且“太虚”是实有的，是形而上的本 体，这就决定了不可能用大小来批判“太虚”。同时二程又认识到以太虚为本体， 采用太虚即气的形式把太虚与气联系在一起，本身就存在问题。二程说：“立清 虚一大为万物之源，恐未安，须兼清浊虚实乃可言神。道体物不遗，不应有方所” @、“若如或者以清虚一大为天道，则乃以器言而非道也”。锄这就认为“清虚一大” 不足为万物之源，只有作为清浊、虚实的统一才足以言神，也才具有体物不遗的 兼体特征，这是对太虚即气形式下太虚与气结合的肯定，对本体论与宇宙论并建 的肯定，不过又认为这还不够，还必须进一步实现内在统一；不过，又认为采用 太虚作为本体，有以形而下的器来言道的嫌疑，因为太虚一方面就本身的名称来 说会让人误解，另一方面由于它与气相联系，容易让人混淆形而上的道与形而下 的气，以为太虚就是形而下的气。因此，二程认为为了避免这种现象的出现，必 须构建一个新的本体。二程构建天理本体，正是为了解决这些问题，这也是他们 对张载本体论体贴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