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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视感、声闻、记忆探讨《诗经》诗形、诗韵 155 二、西方文艺复兴的启示：《神曲》对应《诗经》 近代的西方文明虽然曾经一度垄断了世界资源和仍然主导 全球文化方向，但是它也曾有过近千年近乎昏暗的“黑暗时 期”。中古时代的西方世界虽然“昏暗”，但是希腊、罗马文化仍 然继续缓慢成长，社会出现了大学、银行等有利大众的实用机 关。但是绝大部分人民的思想，笼罩在宗教意识形态之下，积极 地扼杀了文明的进步。这比起北方蛮族对文化的不重视所造成 比较消极性的损害，是百步和十步之差。这个情况一直到了佛 罗伦萨城邦的黑帮政党流放了大诗人但丁之后，博学能诗的但 丁才发挥他的智慧于诗文，间接促成了欧洲禁锢千年思想的解 放。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神曲》的三部曲：1．《地狱篇》对话粗 俗，有两处自称著作为“喜剧”，而其中的讽刺和一些谐谑的文 格，其实也近于《国风》。2．《净洗界》文格提高，心净人雅，可以 说近于大、小《雅》。3．《天堂》篇，文格更高，但丁自称为“神圣 的诗”(Poem鹊acm)。这也近乎《诗经》的《颂》，用以歌颂天堂 或最高领导政府。恩格斯曾称他为“中世纪的最后一位诗人， 同时又是新时代的最初一位诗人”。对此称赞，但丁当之无愧。 但丁以一人之力，把意大利语文发展成一种适合文学表现的现 代性新语言，又能集文学、哲学和科学于一身，有耻且格，终身反 抗暴政不屈，倡导人类的反省和重视个人的价值，难怪后来研究 “文艺复兴”的学者，大多推崇但丁一身开风气之先，是文艺复 156 第六届诗经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兴“可见”的“第一推手”。 所以我认为，今天研究《诗经》，其实可以借镜诗人但丁承 先启后的精神，于考证文字历史之外，同时开发古今文哲，文理 合一【4】，并且扩大和加强学术的横面和深度，让“旧经典”变成 “活智慧”，甚而应用到企业管理和科技创新【53上去。如果“大 中华文化圈”里能有非文学类的诺贝尔奖得主，和当年的但丁 一样能写诗作文章，那么“中华文艺复兴”就能提前起飞。以下 将列举略述～些新的探讨方向，算是新一轮《诗经》研究的大花 园里古池边生的春草吧。 三、新的探讨方向 (一)《诗经》和“广文选”研究： 历来研究《昭明文选》的学者，大多认为《昭明文选》是中华 文化里第一部诗文选集。其实就广义的文籍发展历史而言， 《诗经》才是中华文化里第一部诗文选集，而且《诗经》才是周朝 之后各类总集的先声。【63《昭明文选》的成就，乃是一个“以群众 胜个人，从量变到质变”的世界性方法和中华文化精集的范 例。‘73若要研究“文选广”㈨的变化和中华文选的源头‘91，就不 能不研究《诗经》。 (二)《诗经》与《文心雕龙》： 1．《文心雕龙》是中国甚至是亚洲的第一部有系统的文论 研究。在它第二部分所列的五篇论文里，《明诗》当然是研究文 学起源的“诗”。但是紧接着的两篇，《乐府》和《诠赋》，所分析 从视感、声闻、记忆探讨《诗经》诗形、诗韵 157 和讨论的也都是“诗”的衍生形式。而其后的《颂赞》和《祝盟》 内容似乎卉杂。但是仔细一想，《颂赞》在作用和意义上接近于 《诗经》的《雅》和《颂》；《祝盟》的形式和作用也遥接《颂》政事 国事之体，其文学成分最少，但对政治国事的意义重大。这其间 尚大有可以研究的空间。 2．《诗经》和古今中外的“情诗”[1引：《诗经》除了文选历史 的渊源价值之外，它还是一部区域代表性广，并且重视基本人性 的诗文集。孔子本人六艺精通，又擅骑射，而且理智与情感并 重。(他)把《关雎》放在首篇，尤其彰显他的胸襟和人性教育 观。《乾卦·九三·文言》说：“君子终日乾乾，进德修业，修辞 立其诚”。但是后世的儒家学者特意把人人动心的情诗抛开， 假装没有看到，这其实反而违反了“修辞立其诚”的基本要求， 以至于并没有真正遵循孔子的教学。王夫之在《诗广传·周 南》里推崇孔子的开明，认为“圣人之以自白而白天下”，但是 “周衰道弛，人无白情。伤而报，舍其自有之美子，而谓他人父， 谓他人昆，而佛老进矣。”王夫之的说法相当精彩，几乎说透了 “意识形态”下的社会“矫情现象”。所以意大利的薄迦丘写《十 日谈》讽刺当时宗教统治下的黑暗社会，表面上人人赞美圣父 圣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