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孔”：开启新文化倡导的一道闸门.pdfVIP

东拜‘富 2011年第 3期 文 学 语 言 学 “批孔”：开启新文化倡导的一道闸门 陈方竞 [摘 要】1919年的 “《新青年》一至五卷合装本”出版广告不仅提醒后人 ，批孔并非空穴来风 ，又说明 《新青年》此后的作为，以至 “许多现今正在讨论的问题”，几乎全都派生于批孔 ，并预言 “将来”必会 因此 产生 “许多纠葛”。2至 3卷 《通信》较之陈独秀 《新青年》上 的批孔文章，更具有批孔过程的 “纪实”和 “实录”性，而可见这一过程的艰难和丰富。对 “批孔”与 “文学革命 ”二者 由此及彼的关系体味最深的， 除了陈独秀、胡适 ，就是钱玄 同，还有鲁迅 、周作人。在此后的历史上 因此而产生的一次次 “纠葛”中，那 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并没有在这些当事人身上隐去，所发出的声音虽然有别，但是都一致坚守 《新青年》当年 的精神。 [关键词】 《新青年》 出版广告 批孔 《通信》 文学革命 [中图分类号]1206．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000—7326 (2011)03—0128—09 1919年 12月 1日的 新《青年》7卷 1号 ，有一则 《(新青年)第一 、二 、三、四、五卷合装本全五 册再版》广告 ： 《新青年》虽然是力求进步的杂志，却是一卷有一卷的色彩，一号一篇都各有各的精神。尽管 是现在不谈 了的问题，但是现在拿起看，仍然不失为很有价值的文章；因为那文章在当时实在是极 有关系的。 又有许多现今正在讨论的问题，却是由从前一直说下来的。新近才看 《新青年》的人，往往有许 多语句，意思，不很了解；这是不知道说话的来源的原故，于从前几卷似乎都不能不看看的!……还 有一个 “孔子问题”，是从前 《新青年》里面说得很详细的。孔子这个人，我们同他的关系太深，将来 有许多纠葛必要弄明白。那么从前 《新青年》里关于这个问题的议论，竟非详细参考一下不可! 读这段广告词 ，有几个关键词值得注意 ，把 《新青年》看成是 “中国近五年的思想变迁史”的缩 影 ，说这个 “力求进步的杂志”， “一卷有一卷的色彩 ，一号一篇都各有各的精神”，把发生在两年零 四 个月前 的 “孑L子问题 ”，即 “批孔”，单独提出来 ，说 “我们 同他的关系太深”：这既在提醒读者 (后 人)，当时的批孔并非空穴来风，又在提出一个值得重视的问题 ， 《新青年》后来的所作所为 ，以至 “许 多现今正在讨论的问题”，几乎全都派生于~tt,：fL，而且预言：“将来”必会因此产生 “许多纠葛”，为警 示后来的历史书写者 ，而认为有 “必要”把 “批孔”的来龙去脉，问个究竟。 本文系2010年 国家 出版基金资助项 目 “中国现代文学编年史—— 以文学广告为中心”的一部分。 作者简介 陈方竞，汕头大学文学院教授 ，四川大学博士生导师 (广东 汕头，515063)。 一 128- 这要从 1916年 10月 1日 《新青年》2卷2号说起 。陈独秀批孔的第一篇文章 《驳康有为致总统总 理书》，即刊载于此。为什么写这篇文章?1912年 ，康有为即表现出对 民初社会 “教化衰息”、“纲纪无 存”、 “道德沦丧”的担忧 ，其学生陈焕章 、沈 曾植在上海组织成立孔教会 ，创办 《孔教会杂志》。次年 孔教会移至北京 ．严复 、夏 曾佑、梁启超等曾经的维新派人士，均列名于北京孔教会的发起人 ，要求 国 会将 “定孔教为国教”写入宪法 ，当年 10月公布的 《天坛宪法草案》第十九条第二项 ，列入 “国民教 育 ，以孔子之道为修身大法”。… 1916年袁世凯病亡 ，被强行解散的国会恢复。教育总长范源濂再提 “读经尊孔”，孔教会再次上书国会参 、众两院，请定孔教为国教 ，声称 “中国若果不亡，则孔教必为 国 教：若孑L教不为国教，则 中国必亡之”。[继之 ，以张勋为代表的十三省督军省长联合致电总统黎元洪， 要求定孔教为国教 ，写入宪法。9月 20日，康有为在 《时报》上发表 《致总统总理书》，要求 “以孔子 为大教，编人宪法 ，复祀孔子拜跪 ，明令保守府县学官及祭 田，皆置奉祀官”。3[](P957)l1月 12日，国会 参、众两院中赞成立孔教为国教的一百多名议员 ，在北京成立 “国教维持会”，通电呼吁各省督军 “一 致主孔教为国教”。 1916年 9月到次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