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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乡规划中的解释 ——作为城乡规划方法论的完善 李惟科 (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城乡规划研究室，北京，100044) 【摘要】基于两个现实转向：一方面是当代西方科学哲学经历了从逻辑经验主义向自然主义与实践哲学的转向；另一方面是我 国的城乡规划已从物质空间规划转向为对于社会形态的整体思考。结合当前我国城乡发展的现实情况和学科创新背景，提 出了“解释”是构成城乡规划方法论的重要部分这一基本观点，并初步建立了涵盖事实说明和理论说明的解释体系。作为城 乡规划的表达，事实说明的方式应结构清晰、论域合理；规划师对已获得成功的“范式”应具有清醒的认识；而对于深层次的理 论思考来说，更应具备科学的逻辑层级，并通过恰当的概念组织，能够对城乡规划的合理性和合乎情理性进行充分的解释。 而城乡规划的解释活动，应遵循社会活动的规律，力求将规划还原为规划参与者的个人行动。 【关键词】城乡规划；规划方法；解释 【中图分类号】TU98l 【文献标识码】A 清楚，为了保持学科的独立性，规划师似乎反对任 引言 何归属，但是在开展规划实践的时候，却又认为自 图尔明认为，在一种已定情况之下的预料与我们 己可以统摄所有与空问相关的工作。这种观念与 对它的实际经验之间的冲突会产生诧异，而对于解释 城乡规划方法论体系的传承有关。有些规划师习 的愿望来源于对某些经验产生一种诧异的反应…。 惯于身处自然科学的体系中，而有些规划师站却在 让规划师感到惊慌失措的事物是：原来并不含糊的和 社会科学的立场。在这方面，不同国家的学科发展 并无异议的我们感觉到的证据，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和 道路大相径庭。我国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规划 冲突的。由于这些矛盾，社会发出了提问，真实的情 体系结构效仿英式，并增加了一些美国区划的内 况是什么?应该接受哪个观点呢?如果这些观点都 容，但是社会和学科关注的焦点在欧陆式。所以说 不成立，那么为什么看起来都很有道理? 谈论我国的城乡规划方法论，仅谈学科设置或传承 在城乡规划的发展过程中，常常会出现这样的情 并无太大的实际意义，而且在城乡规划的方法论论 况，规划师拓展了视野和研究领域，发现有诧异和冲 争中，几乎所有的问题在别的学科领域都被充分讨 突需要解释。解释的过程可能会产生系统性条理化 论过。 的知识系统，这样的过程推动了学科体系的发展。大 回想一下在以往的工作实践中，为什么规划师 卫·哈维认为寻求解释上的一个基本的心理动机是减 有底气敢于统摄所有与空间相关的工作，就是因为 少冲突，即减少紧张¨儿9。这对于规划师来讲是意义 规划师掌握了其他相关学科没有掌握的关键，即设 深刻的，从蓝图式规划发展到协调性规划是城乡规划 计方法论的内容。无论有怎样的分析、判断、演算、 历史性的趋势，不可逆转，规划成果的精髓部分可能 决策，最后都得通过设计落到图中，所以在蓝图式 已经从图示演化为对于规划意义的解释。解释让某 规划时代，规划师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但是也造 一规划事件看起来在意料之外，但确实在情理之中。 成了这样一个局面：规划师声称自己的学科是某种 所以无论是推动学科自身发展，还是服务于社会阶 科学，却又申辩其中某些部分是不能严格用科学方 层，解释作为一种活动都将成为规划师的日常工作 法来解释的——设计过程中确实存在黑箱思维。 之一。 事实上设计方法论中有大量的内容是在讨论规划 的目的、意义、性质，这部分内容不能说不重要，但 1 城乡规划的方法论背景 这些问题是哲学问题而不是方法论问题，之后突然 城乡规划与其他学科之间的关系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