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四家的quot;意quot;与quot;法quot;.pdfVIP

ofthe ofArt 52 JournalNa——tio——nalA—c—a—d———em——y 宋四家的“意’’与“法 白砥 晋尚韵、唐尚法、宋尚意、明尚态、清尚朴……这是人们 对每个时代书法风尚的宏观界定。宋书尚意，更多是相对于 唐人尚法而言。而唐人所尚之法，其实大多指其楷法。因为 中唐有狂草创作，开一代新风，如果从狂草这个角度言，则 唐人尚法似不成立。宋四家书风从晋、唐、五代而来，但他 们已没有唐人那样大量的楷书碑刻留世，所遗多为行草，故 这“意”也与宋人喜写行草有关(宋人的楷书，多少有些行 意)。当然， “法”与“意”，决不只是书体的审美标记， 苏轼谓“我书意造本无法，点画信手烦推求”1，或许应是宋 书尚意最好的注脚。 其实我们都清楚， “意”是相对于“法”而言的。唐人楷 书，不是没有意，而是法多于意，唐楷以体现法度为目的； 宋人行草，不是不存法，而是更多注重意，那种流畅潇洒， 那种跌宕多姿，是多么舒心惬意!也有后人批评宋人，如虞 集：“大抵宋人书自蔡君谟以上，犹有前代意，其后坡、谷 出，风靡从之，而魏晋之法尽矣。米元章、薛绍彭、黄长睿 诸公方知古法……”2在元人看来，东坡、山谷是舍弃魏晋古 法的罪魁祸首。明末董其昌则日： “晋人书取韵，唐人书取 法，宋人书取意，或日意不胜于法乎?不然，宋人自以其意 为书耳，非能有古人之意也。”3指出宋人取意，但亦丧法。 显然，人们对北宋书家尚意风气的批评，皆以晋人为标准。 晋人书潇洒而谨严，北宋人未必不知，也未必不想朝着那个 方向努力。只是后人所有的功底，只能取晋人一面而发挥 之，以能自立新派，流传后世。故宋人之尚意，反映的是宋 人把书法作为艺术看待的深层心理，这与元代赵孟烦等书家 1【宋1苏轼着，‘东坡全集，卷二．《石 一切以晋法为上的观念是不同的。 苍舒醉墨堂．‘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 本，台湾商务印书馆．1984年，第70页．。 尚意书风的物质与观念基础 2【元】虞集着．‘道园学古录，。卷十一． 题吴傅朋书并李唐山水跋，‘景印文渊 阁四库全书本。台湾商务印书馆，1984 (一)晋唐书法的物质基础 年，第173页． 虽然在元人看来，宋人尚意有悖对晋韵的取法，但其实， 3f明jt其昌着。‘容台集·容台别集． ‘四库禁毁书丛刊本，北京出版社． 无论宋四家还是北宋其他书家，学书不学晋人是不可能的。 1997年。第448页． 万方数据 中国美术学院学报·双月刊 53 就四家而言，其早年学习对象，不外乎二王。我们且看时人 或后人对四家学书的评论： 黄庭坚评苏书：“东坡道人少日学《兰亭》，故其书姿媚 似徐季海。”4． 苏过评苏书： “吾先君子岂以书自名哉!特以其至大至刚 之气，发于胸中而应之以手，故不见其有刻画妩媚之态，而 端乎章甫，若有不可犯之色。少年喜二王书，晚喜颜平原， 故时有二家风气。俗子不知，妄谓学徐浩，陋矣。”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