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政治学的一种分析范式_东亚威权政治转型的路径选择_李晶.pdfVIP

世界经济与政治 比较政治学的一种分析范式： 东亚威权政治转型的路径选择 李 晶，许开轶 （南京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南京210046） 摘 要：路径选择对民主政治转型的进程和结果有着重大影响，我们可以通过对路径依赖因素、客观环境与政治 精英的主体性选择相结合的综合效应、主要政治力量之间的力量对比和互动关系等变量的考察构建起一种行之有效 的分析范式，来剖析不同路径选择的特征和成因。依据这一范式，可将东亚威权体制转型的路径分为自下而上的权威 崩溃型、上下结合的妥协型和自上而下的政府改革型三种类型，不同的类型有不同的运作特征和轨迹，也产生了不同 的政治结果。 关键词 威权政治 民主政治 政治转型 东亚 转型 路径 变量 ： ； ； ; ； ； ;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志码： 文章编号： （ ） D0 A 1002-7408 2011 09-0100-04 所谓政治转型是指在一个国家或地区内发生的以政体转变为 （二）客观环境与政治精英的主体性选择相结合的综合效应 核心的有关政治制度变迁和政治生态变化的现象与过程。它是发展 各国或地区的政治转型实践表明，很多改革或革命都是在一定 中国家政治发展过程中遇到的一个具有普遍性的问题。20世纪70年 的客观条件发展基本成熟的基础上，人们进行主体性选择的结果， 代后期以来，世界范围内出现了被亨廷顿称为“第三波民主化”的大 而在主体性选择中，政治精英们扮演了关键性的角色。“在政治精 规模政治转型浪潮，东亚威权政治国家和地区也受到了巨大的冲 英中进行妥协和谈判是民主化进程的核心。在社会中关键政治力量 击。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初，出现了强大的民主化潮流，1997年亚洲和社会团体的领袖们相互进行公开或私下的交涉，而且找出可以接 [2]120、203 金融危机爆发以来，经济、社会领域矛盾的激化又导致了东亚第二 受的实现向民主转型的协定，哪怕这种协定尚不尽如人意。” 也 轮政治转型浪潮的发生。然而同样是从威权政治趋向民主政治，时 就是说，一些表面上看似有利于民主化的客观条件的出现如自由化 至今日，各国或地区转型的结果却迥然不同。导致这种现象的原因 运动，并不表明民主马上到来，这些客观条件只是提供了政治转型 是多方面的，而不同转型路径的选择是其中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的可能性。民主的充分实现还必须有待于政治行为者的现实选择。 一、考察政治转型路径成因的变量 但是反过来，政治战略的选择与政治精英们的行为，必须在客观环 关于民主政治转型的具体路径类型，学者们有不同的概括，其 境所提供的宏观背景中展开（客观环境包括国际环境），正确的战略 中代表性的观点主要有塞缪尔·亨廷顿的“三类说”、特里·林恩·卡 选择只能是在与过去、现在的客观情势相结合中才能进行，只能在 尔和菲利普·施密特的“四类说”、阿尔弗雷德·斯捷潘的“三类三种 客观条件所创造的各种可能性或机会中去选择。选择的结果便是政 [1] 说”等。 尽管他们的结论有所不同，但笔者认为，实际上都是从大致 治体系在民主化过程中展示的不同路径，表现为政治转型、民主的 相同的几个角度或几类因素着手进行考察，我们权且称这些角度或 巩固等方面丰富多彩的图景。[3] 因素为路径成因的变量。① 因此，可以认为，客观环境与政治精英的主体性选择相结合的 （一）路径依赖因素 综合效应是决定政治转型路径选择的直接因素。 所谓路径依赖是指，由于制度创立和实施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要 （三）主要政治力量之间的力量对比和互动关系 产生收益递增效应，因而形成制度的自我强化机制，所以制度变迁 政治转型是各种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