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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石扇堡到东万律：罗芳伯金山梦寻踪 张维安1·新竹清华大学人文社会学院 摘要 罗芳伯是一位清朝广东嘉应州石扇堡(梅县石扇镇)人士，18世纪时前往西婆罗洲(今印 度尼西亚西加里曼丹)坤甸开采金矿。罗芳伯及其同时代矿工的金山梦，所带来的广东客家 人在西婆罗洲迁徙与离散的现象，今日在海外客家研究中成为相当有意义的议题。他所建立 的兰芳公司一度被传为是华人在海外所建立的一个共和国，而且还是世界上最早，比华盛顿 所建的美利坚合众国还早的共和国体制。本文的讨论主要分成三部分，首先说明18世纪当 时的移民背景；其次阐述西加里曼丹兰芳公司历史遗迹考察的田野心得；第三部分则是石扇 镇的田野考察与心得，包括访问罗芳伯家族与后人、罗氏家族族谱，罗芳伯纪念馆考察等田 野见闻。除田野观察的心得外，也提出若干值得进一步考察的议题。 关键词：罗芳伯、兰芳公司、西加里曼丹、海外客家 社会学研究所。 一、前言 (在鹿特丹人类博物馆展出的西婆罗州和班卡岛的公司钱)一文(张玉梅译，2003)。 杰德柯瑞克列出52枚婆罗州岛钱币共有lO种(参见表一)，这些公司钱属于18与19世纪 在婆罗洲岛西片金矿区的中国移民所有，他们分属于五个公司：和顺公司、霖田公司、大港 公司(蒙特瑞多地区)、十五分公司和三条沟公司等，该文指山『这拙中国移民以独立村的 方式定居，井自发组织形成了大量的政治团体，返些团体被称为公司。在】9世纪这些公司 根据中国人的传统．发行了硬币，这样他们就拥有R己的钱币J(张玉梅译，2003：66—“)。 作者提到『令人奇怪的是，在蒙多尔【接：即东万律]金矿区兰芳公司钱币，却小为人所知道J， 而这个公司正好是本文所要着墨的对象，虽然这个博物馆的搜藏并没有包括兰芳公司的钱 币．但是和兰芳公司也一样拥有这些钱币，其帕关的记载．以发其所受到学界的霞视，可能 是所有这砦华人公司中堆受到瞩日的一个 表一：鹿特丹人类博物馆展出的婆罗州岛钱币 正面 反面 数量 大港公司 和顺 3l 和顺公司 满族 1 和顺公司 空白 1 霖田公司 正直 6 十五分公司 利用 5 霖田公刮 满族 l i条淘公司 正立 2 公平交易 胡 2 一术万利 满族 2 永兴合利 满族 I 总1十 52 数据源：张玉梅译(2003：66-44) 柏杨的{中国人史纲》，在十八世纪华侨部分提到许多华人在海外建国的记载： 『本 世纪(十八)末期，散布在东南亚各地的华侨，估计有二百余万人，而且建立了很多城邦式 的独立王国，最著名的诸如：一、广东省人罗芳伯，存婆罗洲(加里曼丹岛)西端坤甸，建 立芳伯共和国，自仟总统(太统制)，继仟元首Ih当地的中同移民选举。下世纪(十九)，亡 于荷兰。二、J东省人吴元盛，在婆罗洲北部建立戴燕王国，自任国王，王位世袋，立国百 余年。下世纪(P九)．产于荷兰。三、广东省潮州人张杰绪，在安波那岛(纳土纳岛)建 立没有特定名号的王国．自任国王。下世纪(十九)张杰绪逝世，内部发生纷争，王国瓦解。 阻、福建省人吴阳，在马来半岛建立另一个没有特定名称的王国。下世纪(1九)被向东扩 张的英国消灭。这只是几个英雄人物，而屹立到二十世纪今天的暹罗王国的开国国王郑昭， 还不包括在内J(柏杨，nd)。程开明在(兰芳共和：海外华人建的第一个国家)一文巾，还 提供了兰芳共和的照片(参考照片一：兰芳共和)， 照片一：兰芳共和 关于罗芳伯移民婆罗洲及创建兰芳共和的历史纪录不少，包括魏源的《海国图记》、张 煜南与张鸿南兄弟所辑的《海国公余录》、梁启超的《饮冰室文集》都有记载，特别是罗香 林(1961)的《西婆罗州罗芳伯等所建共和国考》，和袁冰凌(1996)所译(荷兰学者高延 原著)的《西婆罗洲公司》等知名的学术研究，更使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