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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中文语音学术语的几点看法* 朱晓农 提要：本文讨论确定中文语音学术语的标准问 题，并以辅音调音部位的命名为例，揭示传统以主动 2．确定语音学术语的原则 器官来命名的问题所在。它未能符合构建一个概念 系统所需达到的三个“性”：一致性、明确性和充分 语音学术语反映的是系统的语音学知 性。结果造成矛盾，所指不明，概念交叉模糊。 识。因此，命名要符合知识系统的要求。 关键词：术语命名 调音部位 主动器官 (1)明确性：不同的音／符号有不同的术 被动器官 语，相同的术语不表示不同的音／符号。即 “一音一名”，音和名之间存在对应性。这在 传统名称中问题极严重，往往不同的音／符 1．引言 号用相同的名称，如同一个名称“吸气音”或 “紧喉／喉化”表示多个甚至多达十六种不同 本文讨论语音学的中文术语问题。在 的音；同一个creak音有不少于十六种不同 辅音的命名上，如调音部位、调音方式、气流 的名称。本项原则可以扩展到语音和符号 机制和发声诸多方面，其命名存在着一些问 (所指和能指)之间的对应关系，本文暂时不 题。最近，语音学会修订审定了一批术语， 谈。 这有利于我们认识的推进，有利于田野调 (2)一致性：所用术语不产生矛盾、不混 查、教学等多方面的工作。这样的工作需要 淆概念、不张冠李戴。如传统名称把不是舌根 每隔若干年进行一次，以适应发展迅速的语 部位发的音，叫成“舌根音”，结果真正由舌根 音学。以下谈一些有关的标准问题，并以 所发的音就没法标准一致地表达出来了。 “舌尖音、舌根音”为例来看问题所在。这种 (3)充分性：能把有细微差别的概念明 术语的“正名”，不是名分之争，也不仅仅 确表达出来。如传统名称把dental，alveo． 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旨在推进认识。严 1ar，palatal不充分地叫做“舌尖前音“‘舌尖 格定义，筛选译名。假如老名字引起矛盾、 导致误解曲解、不利于推进认识的话，就应 ·本项研究得到香港研究拨款局竞标专项研究拨款 该考虑重新命名。 CERG(HKUST 6426／06H)资助。 中国语音学报第1辑 前／中音”“舌面中音”，那么碰到如laminal denti．alveolar，laminal 小提琴。 palato．alveolar这样 的概念，就难以表达了。 (6)联想捎带音译，如lotto～乐透， (4)不采用非标准名称(如“舌尖前Benz～奔驰，CocoCola可口可乐。 音”)。辅音命名应以国际语音学会确立的、 此外尚有不少复合方式，如音译兼意 以被动器官为依据，而不是以从传统等韵学 译、音译兼拟像、音译兼典型、典型兼拟像， 中开始使用的、无明确定义的、主一被动器 甚至三合方式如音译兼拟像兼典型，等等。 官不定的方式为依据。 在学术一科学范围内取译名，遵循的准 (5)不采用废弃的术语(如“通音”)。科则应该以前两种方式(直译和音译)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