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里尼de丑角乌托邦研究报告.pdfVIP

文／黄金城 费里尼的丑角乌托邦 摘【要】本文以丑角所表征的狂欢精神作为观照视角，阐述费里尼电影中的各类丑角形象及其乌托邦意蕴。同 时，结合费里尼电影中的孤独主题，分析费里尼电影以乌托邦精神挽救孤独这一时代危机的发展逻辑。 【关键词】丑角；狂欢；乌托邦；孤独 电影 大路》 一 、 丑角 ：反意识形态的狂欢 费里尼肯定不会同意康德关于 “实心人”的看法。康德 曾设想过在某个星球上存在着一些有理性的 “实心 人”， “他们除了以公开的方式就不能用别的方式思想，也就是说，不论是在醒时还是在梦里，也不论他们在与 人相处还是独处的时候，他们不同时把思想说出来就不能有任何思想。”那么， “如果他们并非一切人都纯洁如 天使，那么就无法预料他们将如何能相处，一个人如何能对别人有起码的尊重，他们如何能互相容忍。” ¨ 与之相对的人性生物的原始构成和类概念就要求一种伪装 ：它遮蔽 自己，留下了解别人的余地，由此保证人类 的相互交流与自持。其必然结果是，人性的纯洁不能不逐渐戴上面具，开始隐瞒和欺骗 。然而，康德却认为， 虚伪有助于道德建设，正如战争乃是通往和平的过道。人类学家普列斯纳说得更加干脆 ：“如果没有伪装，不 管有多少关于自然本性、原始本性和淳朴性的感伤的乌托邦，人只是在体质上才是一个人。”L2I【 所以，人 为了使 自己不是 “裸猿”，不仅披上了无花果树叶，而且发展出无花果叶的高级形式，就形而上意味而言，即 为 “人格面具”。正如荣格所揭示的，这已深深地压入集体潜意识之中，成为原型 (archetype)。 “人格”一词 源于拉丁文persona，本意指 “面具”。人格面具一般出现在公共场所。一个人戴上它之后，就能扮演社会要 暖E墨 黄金城，北京师范大学文艺学研究中心博士研究生。 求的角色。然而，这个角色并不～定符合他的本性。 成社会所预期的目标，将会饱尝自卑与白责的折磨，并由此 狼拴上链子就变成了狗， “裸猿”系上领带就成为人。文 生发出孤独感和陌生感。费里尼在 甜《蜜的生活》和 八《部半》 化的另一面不正是异化吗?文化与异化，就像DNA双螺旋一 里对这类人物也有集中的表现。 样密致地结合着。那么，如何摆脱文明的压抑性?既然人格 白面小丑按照理性原则设计着 自己的动作、台词，而奥 面具一般出现在公共空间，那么，想当然的摆脱方式就是退 古斯都即兴发挥，率性而为，沉醉于迷狂之中。白面小丑在 回私人空间。人们从世界隔离出一块方寸之地，把它密闭起来， 现实生活中化身为教士、老师、母亲……他们无处不在，渗 再把 自己藏进去，就像套中人居住在套中，而这件外套却被 透进社会的每个细胞中。按照阿尔都塞的研究，这也就是意 奉为 自由栖居的领地。这种思路安于把人分割为公共状态与 识形态强大的覆盖力和渗透力的表现。对于奥古斯都而言， 私人状态的二元配置。海德格尔指出，私人生活只是单纯抽 白面小丑是掌握了意识形态制空权的人。而奥古斯都则因为 身于公共状态，只是对公共状态的僵化的否定，反而确证了 拒绝人格面具而沦为边缘群落，但他们依然凭借 自己的本性 它为公共状态所奴役。由此也将人置于彻底的撕裂状态当中。 旁逸于意识形态的势力范围之外，自在地存在着。因此，奥 而费里尼意图从结构上超越公共空间与私人空间的二分状态， 古斯都与白面小丑处于天然的对峙。费里尼痴迷于奥古斯都， 就像海德格尔找到前苏格拉底时代的澄明之境一样，他找回 他 曾说 ：“我一直认为喜剧演员是人类的大恩人。让人发笑对 了残存于民间的丑角精神，而这恰恰是与巴赫金从拉伯雷的 我来说一直是项最崇高的工作，有点像圣人一样。”[4](P28)可 文本中发掘出全民性的狂欢精神是一致的。与康德关于 “实 以毫不夸张地说，整个基督教意识形态就建基于笑的禁忌之 心人”与 “面具人”的划分相映成趣，费里尼将人划分为 “白 上 。艾柯的 《玫瑰 的名字 正是在这一禁忌的张力中展开。 面小丑”与 “奥古斯都”。此典源于他的电影 小丑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