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理于象──解读博纳尔绘画中的象征主义因素（原版论文）.pdf

中国美术学院—油画系—解艳 寓理于象——解读博纳尔绘画中的象征主义因素 引 言 19世纪末20世纪初是西方艺术发生巨变的转折时代。到处充满着叛逆与革 新。皮埃尔·博纳尔（Pierre Bonnard 1867.10.5—1947.1.23）就是身处在这 一时期的众多革新者之一，他反对学院的教条，加入纳比派这个追随高更象征主 义理论的画派，纳比画派可以看作是高更象征主义的一个分支诞生的，博纳尔和 他的朋友们作为一群年轻而具有实验创新性格的画家对写实主义极力排斥，他们 致力于发展具有时代精神，描绘理想与永远的象征主义作品。1896 年博纳尔在 杜朗-鲁尔画廊举办的首次个展，其中展出五十六幅作品，就曾被毕沙罗强烈批 评为一个完全失败的象征主义画家。象征主义作为一场运动发起于诗歌界，象征 主义绘画从诞生之时就与象征主义文学圈子分不开。本文将研究对象锁定博纳尔 绘画中的象征主义这一点上，以19世纪末象征主义运动兴起的社会背景为铺垫， 梳理了纳比派与象征主义的关系以及博纳尔和象征主义文艺朋友的交往，结合博 纳尔具体作品来分析这位艺术家绘画中的象征主义因素，揭示博纳尔作品的精神 内涵。 4 中国美术学院—油画系—解艳 寓理于象——解读博纳尔绘画中的象征主义因素 第一章 19 世纪末象征主义运动的时代背景 象征主义是19世纪50年代最早出现在法国诗歌界的一个流派，19世纪90 年代发展到各门艺术领域，其中在美术领域中更是一场声势浩大的革命。作为现 代主义源头的象征主义对20世纪的美学发展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象征”一词，源于古希腊。本义是将一物破成两半，双方各执其一，作为 凭证或信物，和在一起来检验对方的凭证或信物的真伪。就词源学来讲，象征是 一种辨认的手段，后来又演变成为凡是能够表达某种观念或事物的标识或符号。 ⑴象征主义的“象征”是普遍意义上的“象征”，主要指以具体的、有形的物表 现或代表抽象的无形的事物，即“寓理于象”，借有形寓无形，借有限寓无限， 借一时寓永远，暗示作品的主题和作者的内心世界。 19世纪末20世纪初是西方艺术发生巨变的转折时代。19世纪工业革命的发 展带来巨大财富的同时也带来了不少社会问题。价值观念拜金化，道德观念松动， 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导致人们压抑、苦闷、焦躁的情感无法排解，又无法超越现状， 于是隐喻暗示的象征主义在一部分艺术家的作品中成为他们超越现实最理想的 工具。文学和艺术已经不再可能满足于描写客观世界，这就需要文艺家们把表现 的立足点从客观转向主观，从外在观察转向内心体验。 与此同时，19 世纪德国哲学家叔本华和尼采的唯意志论，以及法国哲学家 昂立·柏格森的非理性主义和直觉论学说促使文艺家们认识到在可感的客观世界 深处隐藏着一个更真实的精神世界；艺术的唯一源泉和目的就是对理念的认识。 这种哲学思想无疑为象征主义诗歌和绘画的发展铺平了道路。 从文化现象上来看，“诗歌向着绘画靠拢，绘画向着诗歌飞跃”是19世纪下 半叶欧洲绘画的一个重要特色，率先发生的法国绘画象征主义艺术运动就是体现 了这一特色的典型。 法国象征主义是在浪漫主义上萌芽的，文学中的奠基人是波德莱尔，世纪 末后期的代表人物是莫雷亚斯、兰波、马拉美和维尔伦。在音乐节中，德国的作 曲家瓦格纳的歌剧也是一股很强的力量。象征主义的艺术作品通过直观经验的特 殊表现促成产生一种情绪上的东西，即表达的是艺术家内在精神上的东西，而不 是观察上的自然。这不仅反映了哲学家黑格尔和叔本华的某些思想，同时也和柏 格森的论点是并行的。象征主义是自然主义和印象主义的最初的反拨。自然主义 对表面真实和细节真实的描绘，印象主义注重外观印象，不符合他们对现实和真 实的看法。他们注重的是事物的总体意义和一般意义，认为这种意义需要领悟， 感受和体验，即需要从主观上去把握。它往往是非理性的，直觉的。他不满足于 片面追求造型美而忽视抒情，它强调要抒情感，但“不是日常生活中肤浅的喜怒 哀乐，而是不可捉摸的内心隐秘，或者如马拉美所说的，表现隐藏在普通事物背 后的‘唯一的真理’”他们反对陈述，反对直抒胸臆，主张用象征性物象暗示主 题和作者微妙的内心世界，即通过思想情绪的“对应物”托物寄情，并赋予抽象 事物声色的物质形式而“寓理于象”。 象征主义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