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意回旋往复”：船山之诗歌意义节奏论-论文.pdf

l；；．-．学彳Ij2o14年第2期 -- 一 意回旋往复：船山之诗歌意义节奏论 杨守守 摘 要：船山强调从整体音乐性的角度观照、评价诗歌，其诗评诗论中所隐含的节奏 观则是观照诗歌音乐性的重要尺度。就诗歌的意义节奏而言，船山所推崇的是 “一意回旋 往复”的节奏美感，在此前提下，他强调诗歌的 “意俭辞尽”，反对诗歌的 “敛词攒意”；推崇 “主情”的诗歌，拒斥 “主理”的诗歌；推崇叙咏 “一事”的抒情诗，反感头绪纷繁的叙事诗。船 山所推崇的 “一意回旋往复”的意义节奏，是表现诗歌之整体音乐性的重要维度。 关键词：船山诗论；意义节奏；意俭辞尽；主情 以乐论诗是明代诗学思想的重要一维，尤 船山诗论中内隐的节奏观念大致就可从语体声 其李东阳以降，诸家诗论都开始有意识地关注 响层面、意义层面、情感层面三个层面具体展 诗乐关系。明清之际的王船山继承了明代这一 开，我们所要论及的主要是船山对诗歌意义节 诗学传统，明确提出 “乐语孤传为诗，诗亦所谓 奏的阐述。意义节奏，至少包含两个层面的含 言之不足而长言之，则固乐语之流也” ，其视 义：既指字词按语义关系的疏密原则形成的组 诗为 “乐语孤传”、“乐语之流”，突显了 “乐”(音 合形式，还指诗歌整体层面上的意义起伏。船 乐性)在诗歌中的本体地位。为分析诗歌 中的 山诗论 中所隐含的意义节奏更接近第二种 内 音乐性 ，船山引入了 “节奏”的概念 以及节奏观 涵，即主要指整首诗的句与句之间的跌宕关联。 念。所谓节奏观念，即指船山在其具体的诗评、 总体而言，船 山所推崇的意义节奏，是一种 “一 诗论中所 内隐的节奏论的批评视角和美学意 意回旋往复” 的节奏。仔细考察船山的诗论、 识。这一节奏观念船山有时并未明言，但意思 诗评著作，可以从三个方面对这一意义节奏论 却隐约可见，试举其诗评中的三则例证： 进行论述说明。 神力仙韵 ，于安顿处见之。此种极可得一 切诗法。[] 一 、 强调 “意俭辞尽”，反对 “敛词攒意” 意亦可一言 ，而竞往 复郑重，乃 以曲感人 心。诗乐之用，正在于斯。[] 有学者指出：“船山更欣赏诗乐不分时期那 裁成不迫促 ，正使曲终尽三叹之致。[] 种可以入乐伴唱的古诗，或者近体诗形成之前 这几则诗评明显都在讲一种类似节奏感的 的那种主要靠 口语 自然语音悦耳动人的六朝之 读诗体验，第一则诗评注重声音层面，强调声韵 诗，而非那种不可入乐伴唱只靠语言文字本身 的流畅 自如；第二则注重诗歌意义的回环往复， 的四声、平仄、对仗等造就音律美的格律诗。” 是在说明一种意义节奏；第三则所说 的 “不迫 六朝 以及之前的诗歌之所 以能产生悦耳动人的 促”则似乎在强调诗歌 内在情感 的舒缓有度。 效果，一部分原因 自然是诗歌 中口语化词句所 作者简介：杨宁宁(1985一)，男，山东泗水人 ，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北京，100875。 34 “ 一 意回旋往复”：船山之诗歌意义节奏论 蕴含的流动美效果，另外一部分原因则是 “俭于 十三字了盼盼一事，乃刑名体尔。故唐宋 以下， 意”。正是 由于 “意”的简约、不枝不蔓，诗歌才 有法吏而无诗人。”燕子楼词，即苏轼的词作 《永 有可能围绕此 “意”反复唱叹、回环不穷。可 以 遇乐 ·明月如霜》，篇中有 “燕子楼空，佳人何 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