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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与叙事 ◆SANWENBAIJ ●杜 中伟 我们的高中 高中生活不值得留恋，但永远值得记述； 他们在酒桌上、麻将桌上过累了，没有后悔过。 不值得重复，但永远值得回味。 和他们说着那三年或者这二十年的生活、经 高中毕业二十多年了。这二十多年是不经 历，只有笑声，没有眼泪。当然，说的最多的，还 意的，也是恍然之间的。看着镜子里黑 白两道 是我们的高中生活。点点滴滴，哄堂大笑。 的头发，也知道了岁月的匆匆。把高中毕业照 晒出来，发现了以往与现在的许多不同，才知 一 、 饮 食 男 女 道二十年，变化还是蛮大的。老觉得 自己还是 二十年前的样子，一对比，自己也不得不笑。 说起那时学校的生活，最经典的两个词就 之所以想起写写高中的生活，与最近的一 是 白粥与馒头。早晨、晚上的主食雷打不动是 番热闹有关。最近与几个高中同学聊天聊疯 玉米面粥和馒头，我们那时习惯称为 白粥。虽 了，才知道同学之间可以如此放纵。经常说的 然如今的玉米已经成了金黄色，但老家叫白粥 段子就是 “四大铁”，扛过枪的，渡过江的，下过 的习惯并没有改变。粥熬得并不像 自己家那样 乡的，同过窗的。大学同学感情也是如钢铁般， 粘乎，永远都是粗粗拉拉、稀汤澄水，甚至水和 但还是分得太散 ，离得太远，散了难聚，聚了好 面还没有完全撕扯到一块 ，能照出人影来 ，让 散。小学和初中同学，由于没有考上高中或者 人想起瓦尔登湖。而馒头不知道里面放了多少 大学的居多，在上高中和大学期间基本上就失 碱面 ，永远是黄色的，散发着浓郁的苏打的味 去了联系，二十年过后就很难说能够 “前缘”再 道，现在似乎还能闻到那么一种具有呛人色彩 续。唯有高中同学，在这个城市的也多，在老家 的味道。每次吃饭 ，许多同学都要把馒头皮剥 的也多，再加上石家庄与老家不到一个小时的 下来。如今说起，虽然有着忘记 “粒粒皆辛苦” 车程，随便一聚的机会便有很多。聚在一块，别 古训的浪费嫌疑，但似乎那时候的确是难以下 指望有什么正经事和正经话，也别指望少喝 咽，起码是这个馒头皮已经顶了人的胃口。 酒，当然前提你不是有毛病或者开车，一般情 当然，也有改善伙食的时候。偶尔食堂会 况下是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的。话多，废话也 蒸一次包子，大家似乎都已经计算好了时间， 多，却仍然充实、愉快。或许这辈子就这样没出 一 下课便疯了一样，在对包子的期待 以及争先 息了，没出息的生活却是塌实的、不落寞的。和 恐后的欢笑声中冲向打饭窗口。包子照例是白 46 SANWENBAIJlA 2014／07 ◆记忆与叙事◆SANWENBAIJIA 菜，有一点碎粉条，或许还有一些肉沫子，或许 任也要从经济上和名义上惩罚。为了金钱和面 没有，就这已经让我们开怀而狼吞虎咽了。说 子，班主任也得当好我们吃饭的保姆 ，监督我 起包子，不得不说起那时候门口会有一个穿着 们保证干干净净吃饭、干干净净做人。后来，这 白衣(好像是吧)、戴着 白帽的小老太太 ，拖着 政策好像没有认真地执行下去，估计我们为了 长腔叫卖着她的包子。叫一声 “有糖的，有豆 让地上干净，把该扔的都扔到平房房顶上去 的，还有 白菜夹肉的”，就把许多人的馋虫给勾 了，检查的老师什么也找不到。但是，你要是站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