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间到虞山--论柳如是的诗学嬗变.pdfVIP

第34卷第5期 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Vol.34,No.5 2004年 9月 JournalofZhejiangUniversity(HumanitiesandSocialSciences) Sep.2004 从云间到虞山 — 论柳如是的诗学擅变 刘 勇 刚 (浙江大学 中文系，浙江杭州310028) [摘 要」柳如是系明末云间派诗人。她的创作活动分前后两期，体现了不同的审美取向。前期立 足于云间派，以汉魏盛唐为标准，不脱七子派文学之蹊径;后期受虞山派钱谦益诗学之影响，突破了云间 派限制，有宗宋之趋向。从云间到虞山，柳如是的人生境遇、社会角色也有了巨大的转折，她的诗学在创 作实践上有明显的嫂变轨迹。 〔关挂词l柳如是;云间派;虞山派;诗学遭变 【中圈分类号」1207.2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1008一942X(2004)05一0133一。 论述云间派，柳如是是不容忽视的人物。她与云间党社胜流结下了不解之缘。她的爱情，她的 诗学，曾一度属于云间。她的民族精神、政治立场，正是受云间几社文人的熏染而形成的。柳如是 亦视自己为云间人。刻于崇祯十四年(1641)的 柳《如是尺犊》，署名即是 “云间柳隐如是”。这样看 来，把柳如是视为云间派诗人是十分合理的。 三百多年来，柳如是一直以其独特的魅力活跃在文人学者的心中，并在民间广为艳传。柳如是 这样一个 婉“妾倚门之少女，绸缪鼓瑟之小妇”[1](p.4)，何以有如此持久的生命力呢?这与她卓越 的才华、崇高的人格、浪漫的气质有密切的关系。著名学者陈寅格先生耗费十年精力 “然脂膜写” [1](p.1224)，撰成八十余万字的柳《如是别传》，表彰此一代红妆。陈寅格先生诗云:“留命任教加白 眼，著书惟剩颂红妆。..[21(p.137)在陈寅格先生看来，柳如是不仅是一个情感丰富的旷世才女，而且 饱含着民族大义和英雄气质，集才气、侠气、骨气于一身。陈寅格先生在 柳《如是别传 ·缘起》(以下 简称 《别传》)中指出:“披寻钱柳之篇什于残胭禁毁之余，往往窥见其孤怀遗恨，有可以令人感泣不 能自己者焉。夫三户亡秦之志，九章哀郑之辞，即发自当日之士大夫，犹应珍惜引申，以表彰我民族 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何况出于婉要倚门之少女，绸缪鼓瑟之小妇，而又为当时迂腐者所深低， 后世轻薄者所厚诬之人哉!”陈寅格先生以人文主义的敏锐眼光，从柳如是身上发掘出潜在的“民族 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可谓发潜德之幽光。对这样一个 “少女”、“小妇”，陈寅格先生突破了“迁 腐轻薄”者的保守冬烘之见，迫近她的心灵世界，阐发其 “孤怀遗恨”。 柳如是的名号、身世①，陈寅格先生在柳《如是别传》第二章河《东君最初姓氏名字之推测及其 附带问题》中有精审透辟的考证，这里无须多谈。本文着重探讨柳如是的文学创作及美学思想的擅 收〔稿日期〕2003一“一09 本〔刊网址在·峨杂志」/soc 汇作者简介〕刘勇刚(1970一 )，男，江苏高邮人，常州工学院中文系教师，文学博士，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学研究。 ①柳如是(1618-1664)，名隐，后更名是，字如是，一字那芜，号我闻居士。又称河东君。吴江盛泽镇人。一说嘉定人。可参 阅陈寅格(柳如是别传)第二章(河东君最初姓氏名字之推测及其附带问题)。 万方数据 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