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TO对RTAs的“适应规制论”——有关GATT第24条讨论的启示.docxVIP

WTO对RTAs的“适度规制论”——有关GATT第24条讨论的启示刘 彬内容摘要：当代区域贸易协定（RTA）的猛增趋势对多边贸易体制形成了冲击。作者经综合学界一系列分析后认为，GATT第24条存在内部缺陷，现实中的RTA即使达到了第5—8款的要求，也未必能满足第4款的宗旨要求——成为世界贸易自由化的“营造物”。WTO现行有关RTA的规则需要进一步发展以适应实践需要，但无论是学界的改革建议还是多哈回合有关这方面的谈判进展都不尽如人意，成为“体制性难题”。作者认为，问题的实质关键在于各国在这个问题上不肯向多边贸易体制轻易交权，而深层根源在于全球化趋势加速与民族国家主权利益并存的根本的社会时代背景。将RTA严格地视为WTO最惠国待遇原则的一种“例外”，一味强调WTO对RTA的“制约”或“规范”，实属无视世界经济发展现实，夸大了WTO的能力。作者主张“适度规制论”，WTO应对其与RTA的关系作出清醒判断，在议题谈判中避免不切实际的精力浪费，作出应有而又适度的反应和处理。目前WTO可集中突破以透明度机制为核心的程序性问题。至于其它短期内难以解决的“体制性问题”，WTO应量力而行。此外，放下“规制者”的架子，与主要RTA组织进行合作协调，也是WTO比较现实的路子之一。关 键 词：WTORTA适度规制 自从GATT第24条确立区域一体化的有关规范以来，区域贸易协定（RTA）作为最惠国待遇原则的最重要例外，以关税同盟、自由贸易区协议以及导向前两者的临时协议等为形式，经过几个阶段的发展，于上世纪90年代进入高峰。RTA的数量之多、形式之多样，给国际贸易利益格局带来了很大的不确定性，以致于美国著名WTO专家杰克逊以一种半开玩笑的口吻说，参与RTA的国家发现有必要在RTA中引入一种新型的最惠国待遇（MFN）条款，规定彼此保证在以后参加其它类似协定的时候将其提供给他国的优惠待遇也提供给现行RTA其它成员方。众多RTA更给多边贸易体制带来了深刻的影响。关于区域贸易协定与多边贸易体制的互动关系，学界多有论述。但迄今为止，人们多着眼于从GATT/WTO条文框架下审视RTA到底是世界贸易自由化的“营造物”还是“阻碍物”的问题，众说纷纭，困惑重重。经过一系列的历史发展，多边贸易体制有关RTA的规则主要是：关于货物贸易区域一体化的条文即GATT第24条以及乌拉圭回合达成的《关于解释GATT1994第24条的谅解书》、关于服务贸易区域一体化的条文即GATs第5条、有关普惠制合法化和发展中国家之间实行优惠贸易待遇的“授权条款”等，其中无疑当以GATT第24条及其《谅解书》为主体内容。杰克逊教授早在1969年就指出：“GATT第24条包含了该协定最为棘手的条款之一。”他还在分析了第24条一系列的模糊点后进一步指出，第24条运行了几十年后，有一点越来越清楚，它的条文并不适合当今国际经济法的实践。那么，新时代的多边贸易体制能够处理好这一挑战吗？本文拟作一粗浅考察，并分为以下三个方面：第一，多边贸易体制关于RTA规则（主要是GATT第24条）内容的讨论；第二，关于这方面规则改革的探讨，包括学界的建议意见与多哈回合有关谈判的进展情况；第三，新时期WTO与RTAs关系的分析及展望。一、规则内容的反思：以GATT第24条为中心人们对GATT第24条内容的讨论主要可分为程序性和体制性问题两大类。程序性问题集中于透明度而展开，包括未来透明度规则的适用范围、通报的时间和内容、CRTA的审议程序等；体制性问题则关注对有关条款文字、内部段落、与GATT其它条款以及WTO其它协议之间关系的理解等，主要集中于“实质上所有贸易”（Substantially All the Trade，简称SAT）、“其它限制性商业法规”（Other Restrictive Regulations of Commerce，简称为ORRC）、“其它商业法规”（Other Regulations of Commerce，简称为ORC）等；而有关发展中国家的特殊与差别待遇问题则贯穿于以上两方面。程序性问题目前是规则谈判小组的工作重点，并已取得初步成果，笔者拟留到后面介绍。这里我们先来考察体制性问题，并且鉴于该领域有关著作已经对诸如SAT、ORRC、ORC等争论点作了介绍，本文拟将注意力重点放在第24条内部条文如第4款与第5款、第8款的关系问题上。至于发展中国家的特殊与差别待遇，由于涉及到授权条款等问题，实非三言两语所能说清，本文亦无奈予以割爱。有关第24条第4款与第5款、第8款的关系的问题，早在GATT工作组审查创设欧共体的罗马条约以及后来葡萄牙和西班牙加入欧共体时就已浮现出来。欧共体代表一直认为第4款仅是目标（purposive）而并非是义务（obligatory），主张第4款应与第5款至第9款保持“解释独立”，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