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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一物数卖下的效率违约 　　摘要：一物数卖下的效率违约是指一方当事人违约的收益将超出履约的预期收益，他的违约收益也将超过他方履约的预期收益，并且预期收益损失的损害赔偿是有限的，那么违约是有效率的。理论成立的前提是损害赔偿可以完全填补违约相对方的损失，及标的物对出价更高者的价值更大。该理论的合理性首先在于其经济基础，其次在于法律基础。但效率违约理论应在一定条件下适用，它不能违背当事人的意思自治，也不应影响公共利益。理论的价值在于，效率违约是意思自治的体现，不应被法律否定，损害赔偿应优先于实际履行。同时，效率违约不是合同法上唯一应当被考虑的价值维度，它应和其他合同法价值达到衡平的状态。 　　关键字：一物数卖；效率违约；损害赔偿；意思自治 　　一物数卖下的效率违约理论阐释 　　（一）理论核心 　　（1）理论表述 　　效率违约的观念最早在霍姆斯1881年出版的《普通法》一书中提出，对效率违约的界定可以表述为：一方当事人为了避免更重大的损失，或者一方当事人违约的收益将超出履约的预期收益，他的违约收益也将超过他方履约的预期收益，并且在上述两种情况下，预期收益损失的损害赔偿是有限的，那么违约是有效率的。[1]Melvin A. Eisenberg在一篇文章中提到，效率违约理论仅能在三类范例中理解并评价，即高价范例、损失范例和减轻范例[2]，其中，高价范例（The Overbidder Paradigm）是趋利型效率违约的典型范例，即本文所述的“一物数卖”情形。 　　（2）经济证成 　　在不考虑交易成本的情况下，假设，甲与乙签订了一个买卖合同，标的物对卖方甲的价值为C，对买方乙的价值为V，合同中约定的价格为P，VP。之后，买方丙欲购买该标的物，标的物对丙的价值为Z，出价为S，ZS。假设SP（即丙为出价更高者），那么当然的ZV。由于ZV，ZS，卖方甲对买方乙违约时，买方丙收益更大，社会财富增加更多，而买方乙没有损失。且当买方丙出价S大于标的物对买方乙的价值V时，卖方甲通过对买方乙违约可以获得更大的收益。因此，当甲与丙买卖合同所得的收益S-C除去乙因甲履约所应得的收益V-P后，大于甲对乙履约的收益P-C，即（S-C）-（V-P）P-C，亦即SV时，违约是有效率的，构成效率违约。 　　（二）理论的假设前提 　　在阐述一物数卖下的效率违约理论时，有两个假设前提：其一，损害赔偿可以代替买卖合同的实际履行，完全填补违约相对人的损失。若非如此，就不能认为在效率违约中，违约相对人没有损失。其二，正如经济证成中所假设的，当SP时，ZV，即标的物对出价更高者的价值更大。 　　（1） 损害赔偿可以代替实际履行而完全填补违约相对人的损失 　　这里所论述的实际履行，既包括履行合同的行为，也包括作为救济方式的实际履行。损害赔偿指的是英美法系中的“damages”，即“以金钱赔偿受害人所遭受的损失”。[3] 　　如果数个买卖合同所涉及的标的物是可替代物，违约相对方可以在市场中以一定代价获得相同的标的物，那么以市场价为标准，给予充分的损害赔偿，无疑可以给违约相对方提供完全的救济，使之达到与实际履行相同的效果。 　　对于不可替代物，如果买方的目的不是将标的物转卖或加工来获得更大的收益，而是自己使用、欣赏，或标的物对其有特殊收藏意义等，金钱赔偿不可能达到实际履行的效果。但在这种情况下，实际履行效果的价值一定是有限的，因为如果标的物对该买方的价值是无限的，或仅仅是比其他人的需求更迫切，他总会以更高的价格来激励卖方对自己实际履行。当他的价格低于其他买方时，我们可以认定该标的物对他的价值是有限的，故该价值能以有限的损害赔偿来填补。 　　（2）标的物对出价更高者的价值更大。 　　在效率违约的情况下，违约对社会也是有效率的，其会导致社会财富的增加。这一结论是建立在标的物对出价更高者的价值更大这一假设上的。但正如Melvin Eisenberg所说的，在一物数卖的情形中，卖方关注的并非标的物对买方的价值，而是价格。即使标的物对出价较低者的价值更大，卖方也不会关注这一点。[4]这就涉及到一个问题，即出价较低者是否会对标的物有更高价值的使用，以及如果存在这种情况，出价较低者与卖方的买卖合同是否应当被实际履行。 　　在一物数卖情形最初的状态，出价较低的买方对标的物更高的评价，是可能存在的。但是，当有人出价更高时，由于其对标的物更高的评价，为了取得标的物，出价较低的买方会提高出价。所以，在一物数卖情形终结时，我们可以认定出价最高的买方对标的物有最高的评价，否则其他买方可以给出更高的价格。因此，买方的出价高低，代表了标的物对其价值的高低。 　　效率违约理论的价值和限制 　　（一）效率违约理论在一物数卖情况中的意义： 　　（1）效率违约不应被法律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