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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条款的体系解释 死刑条款的体系解释 曾粤兴+ 体系解释的含义与意义 中 作为一种解释方法，体系解释是指在进行法律解释时，不能单纯考虑对 卷 某字、词、句的解释，而应当将所要解释的对象放在特定的语境中，也即必 须将一个法律文本作为一个整体或一个体系来看待，从而对需要解释的具体 对象作出理解、把握和解释，而不能将其肢解化加以理解，更不能断章取 义。①这种解释方法的特点是与系统论相联系，以系统论的基本观念为依据， 其意义在于通过系统内各要素的协调运转，追求系统运转达到价值与功能的 最优状态和结果。 刑法的体系解释，即视刑法文本为一个大的系统，把各个条文体现的制 度、规范作为系统要素。它要求对相似罪名规范的设置与理解，前后必须协 调一致，没有矛盾。例如，抢劫罪的基本犯不要求以数额为定罪依据，而以 行为人当场使被害人不敢或者不能抗拒为当场取得财物的手段特征，那么， 对转化型的抢劫罪就不应把转化的前提解释为盗窃罪、抢夺罪和诈骗罪，而 应将其解释为盗窃、抢夺、诈骗行为，因为这三种犯罪都以特定的数额为定 罪依据。同理，对准抢劫罪“携带凶器进行抢夺”的理解，就不能把它解释 为凡是带有凶器进行抢夺的一律构成抢劫罪，而应把它限制在所携带的凶器 为被害人所察觉从而导致被害人不敢抗拒的情形中。这种解释，达到的效果 即万变不离其宗。往大处说，即达成公平正义所要求的同样事情同样处理的 结果。而公平正义是法律的核心价值。正确运用体系解释的目的，就是追求 公平正义价值的最优状态和结果，在此前提下，追求刑法惩罚、教育、改造 ’ 犯罪人和预防犯罪的功能的最优实现。 二、 体系解释在死刑条款中的运用 在中国刑法68个死刑条款中，有11个条款分布在危害国防利益罪和军 人违反职责罪中。鉴于这两章的犯罪不在我们日常研究范围之内，故本文的 分析不涉及危害国防利益罪和军人违反职责罪的死刑条款。 ·昆明理工大学法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北京师范大学刑事法律科学研究院博士后。 ①参见曾粤兴：《刑法学方法的一般理论》，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82页。 1941 和谐社会的刑法现实问题 体系解释方法的运用步骤，首先是确定解释的对象，即确定“体系”。 确定“体系”的依据主要是目标范围的共同属性；其次是确定解释的前提。 该前提可以是法律规范体现的基本规则、原理，也可以是法律应当追求的基 本价值；再次是明确解释的目的；再其次是围绕解释的目的，从解释的前提 出发进行逻辑推理；最后是得出解释的结论。 对于死刑条款的体系解释来说，确定“体系”的依据不外乎刑法各个条 文中的死刑立法。“死刑”就是该体系的共同属性。确定死刑体系解释的前 提，应当考虑刑法总则的基本规定，考虑国际法律文件的基本精神。由于死 刑立法具有复杂性特点，在一个大的体系中，还可以划分出若干个小的体系， 因此，该前提的确定，还可以为各种复杂情形的规则抽象提供参照。要确定 这样的前提，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我国刑法第48条关于“死刑只适用于罪行 极其严重的犯罪分子”的规定，与联合国《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 第6条的规定具有高度的一致性，在一定意义上说，具有“公理”的属性和 价值，因此，作为死刑条款体系解释的前提应当没有什么问题。这实际上只 是个大前提。以此为参照，进一步确定各类型的死刑条款的小前提就比较容 易了。 不过，“死刑只适用于罪行极其严重的犯罪”也只是一个高度抽象的前 提，本身需要进一步解释。如果按照政治化的观点，危害国家安全的犯罪， 属于敌我矛盾性质的犯罪；严重破坏社会治安的犯罪，也属于敌我矛盾性质 的犯罪；甚至严重的腐败犯罪、四种毒品犯罪和某些走私犯罪，也可能被归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