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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艺术中的残缺美 叶明辉 (涮lI大学设汁与艺术学院，广东涮II 518049) 摘要：残缺的形式结构来自于媒介特性，是知觉概括、艺术简化和复杂化的混合物，有／r~客体交融的缺陷 戋、历史感或时间性。 ’ 关键词：残缺形式；知觉概括；艺术简化；缺陷美 中图分类号：I383--o6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o04-0544(2o06)06-0134-03 残缺即不完整，残缺不全，不整齐、不规则、缺陷、破旧 型特征的线条和色彩。艺术概括则是更高层面上的艺术简 等，涉及图象的形状轮廓、肌理质感等物理性质。与完整相 化。如简练至极的立体派绘画。追求艺术简化、概括是视觉 对应。小如一片残缺的树叶，大如中国的长城、圆明团…… 艺术的终极目的。“当伦勃朗的艺术造诣达到一定深度时， 等等。如果谈论到绘画、书法、雕塑、建筑、工艺品等就更多 为了使自己的作品简化，就开始拒绝使用蓝色。因为蓝色与 了。视觉艺术里，不规则的形状、斑驳的痕迹、古旧的有着人 他用红褐色、红色、褐色和茶青色组成的混合色不相配”。 文痕迹的艺术遗产等等，都有着残缺的美这样一种审美体 毕加索的牛系列作品，以近十幅的系列。将一个细节丰富的 验。 母题。简化到最后只有几根线条的图像。同样，一个好的标 志图象。往往就是一个具有高度概括简化特征的“残缺”图 形。中国书画更推崇以意写形的残缺的形式结构。甚至保留 视觉艺术中，残缺是具有偶然性的、不规则的痕迹和肌 大量空白，留给人们更多的想象空间。中国书画将对不完整 理，或呈现出不完整的形式结构。从视觉艺术语言特征上 的理解，上升到宏观的哲学的美学高度。所谓“大象无形，大 看，偶然性的、不规则的痕迹来自于媒介材料的特性。绘画、 音希声”。(中国画用反常于西方的透视法来表现无限的空 书法和雕塑中的笔、刀等工具，往往有意无意地留下不规则 间，早被阿恩海姆认识到，但他不熟悉中国艺术美学。所以 的、似连似断的轮廓或痕迹。以绘画用笔而言，中国画的毛 只能点到即止)。 笔或油厕的排笔、毛笔等如无拘束地下笔。很容易下笔便自 格式塔理论的合理性在于，人的视知觉实际上是一种 然形成偶然之形、凹凸之形；纸或画布的纹理 ，如粗糙的麻 视觉思维，它有着主动性和选择性。它有一种“完型”意志， 布或纤维板，容易洇墨的千、湿宣纸等，也给这种痕迹提供 将不完整或不规则的图形联系起来。“这时候，虽然刺激物 支持。画家们更喜欢用有纹理或能产生偶然性质感的布或 本身是残缺的，但仍能获得一个完整的知觉对象”。“线条画 纸作画。再看颜料，有色矿物质经水或油调节后，可在控制 之所以能成功地把物体再现出来，完全得益于知觉的‘完结 中达到厚薄对比、干湿不一的形态结构。当然，工整平滑的 效应’，正是这种特殊的效应，才把轮廓线之内的形状转变 或斑驳随意的痕迹(包括轮廓、肌理等)，全靠画家的有意识 成了物质实体”。日这：是一种匹配活动——相象中这一图形 或无意识的控制。如果是整齐的轮廓，平涂的色彩，就没有 的完整形式，同现存的残缺不全的部分所暗示的可能图形 残缺可言。有时候，一幅未完成的素描、油画。由于它的简洁 之间的匹配。阿恩海姆用大量的试验，论证了视知觉将残缺 扼要和生动鲜明，比完成后的状态更具有魅力；欣赏木刻、 图形转换为具体图形的知觉概括和完形能力。在艺术作品 水墨画、雕塑等残缺痕迹，也是审美观照的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