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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单的物权性质与无单放货的法律责任 张先立 赵 镭 我国海商法第71条规定：提单，是指用以证明 通转让的收据。 海上货物运输合同和货物已经由承运人接管或装船， 1．2 可转让提单 以及承运人保证据以交付货物的单据。提单本身既是 可转让提单包括指示提单、空白提单，其物权性质 重要的航运单据，又是重要的贸易单证。对于提单的性 主要建立在“提单代表货物本身”的理论基础之上，但 质及无单放货的法律责任，论述众多，各执一词，在此 是 “提单代表货物本身”只是对一种事实状态的说明， 笔者想就这两个问题做以下论述。 单纯的事实并不能产生权利。从立法上看，各国法律一 1 提单的物权性质 般都明确对提单能代表货物本身的这种特点加以保 根据提单上收货人的抬头，提单可分为记名提单、 护，如德国商法典第650条规定：提单受让人根据提 指示提单、空白提单三种形式，笔者根据其性质不同， 单有权提取货物，受让人从船长或船代接受货物运输 将其分为两大类：不可转让提单和可转让提单。 时起，便对已托运货物享有权利。希腊海事私法典第 1．1 不可转让提单 172条规定：就取得货物的权利而言把提单交付给前 在此仅指记名提单，对于记名提单的性质，各国法 条规定的有权益的提单持有人，其法律后果相同。美 律有不同的规定： 国提单法第31条规定，通过正当流通手段取得指示 (1)联邦提单法第29、31条载明，通过提单转让 提单的人因此取得拥有流通提单的人该享有的货物权 而非流通而获得提单的人，藉此获得货物物权，但须受 利，或能够向善意支付对价的购买者转让货物权利，以 与转让人的协议条款约束。 及收货人和托运人享有的货物权利，或有权向善意并 (2)美国统一商法典第2～505条第一款规定： 支付对价的购买者转让货物权利；第23条规定，如货 向卖方本人或卖方确定的其他人交货的记名提单，使 物由货主，或向支付对价的善意买方交付承运人，且已 卖方通过保持对货物的占有而保留担保权益。从上可 为货物发行指示提单，则其后在货物由承运人占有期 知记名提单无转让性，仅通过附具一份协议而获“让与 间，货物不得通过扣押令等扣押，也不得根据执行令扣 性”。况且，记名提单每让与一次都应通知承运人，这与 押，除非首先将提单提交承运人，或提单流通受到禁 提单转让与流通存在实质性的区别，记名提单因每次 止。前一规定确认了提单的物权效力，后一规定又极大 转让均须订立转让协议而不可能形成所谓转让。 地强化了提单物权效力。第111条规定的更清楚，它规 (3)美国统一商法典第7～204条指出，如果提 定因正当流通而取得提单的人取得提单时获得两项权 单载明货物被发运给特定人，则即使提单同时载明，只 利：一是对货物的权利；二是承运人对他的直接义务。 有该特定人或其他特定人作出签名的书面指示后承诺 前者显然为物权，后者则具有债权性质的权利。 交付货物，该提单仍不具有转让性。 我国司法实践普遍承认可转让提单的物权效力。 由此，可以得出记名提单不具有物权效力，其理论 在我国的民法理论中，也有将提单交付拟制成货物交 依据在于：①如果海上货物不需要转售，提单就不必具 付的观点，即提单作为权利凭证，在承运人合法交付货 有转让性，也就不必具有物权效力；②托运人要求承运 物之前，占有提单即享有对货物的拟制占有。海商法 人签发提单的目的在于将货物直接交付给指定的收货 并未规定凭单交货的法律原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