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议《外科室》的浪漫主义色彩.doc

浅议《外科室》的浪漫主义色彩 吴丽霞 （常州大学 外国语学院， 江苏 常州 213164） 摘要：泉镜花是日本近代文坛史上最杰出的浪漫主义者。其早期作品《外科室》的研究寥若星辰，但作品中塑造的人物积极寻求真爱，故事情节超脱现实追求虚幻美，并且极尽想象之能灵活运用比喻、象征等表现手法，可谓浪漫主义文学的练笔。分析《外科室》中的浪漫主义色彩，有助于更透彻地理解镜花独特的文学世界。 关键词：《外科室》；浪漫主义；诗意；主题 泉镜花（1873-1939）是日本近代的杰出作家，其作品跨越明治、大正、昭和三个时代，以独特的浪漫主义文学风格独树一帜。浪漫主义是一种文学艺术的基本创作方法和风格。日本浪漫主义受西方文学思潮的影响，于19世纪后半叶伴随着自由主义而勃兴。浪漫主义的本质就是对人类的本能和感情的宣扬，对再造新世界的极大憧憬和理想。因此表现理想、抒发感情、推崇超现实的人物、注重比喻、象征等技巧必然成为浪漫主义文学艺术的表现手法。 镜花的代表作《高野圣僧》把高超的叙述技巧和奇迹丰富的想象力融为一体，勾勒出一幅具有浪漫色彩的绝妙图画。相比于《高野圣僧》，对早期作品《外科室》的研究却寥若星辰。镜花一生固执地坚守着自己对美的信仰与憧憬，被称为“近代小说唯一彻底的浪漫主义者”。[1]笔者认为《外科室》也无可避免地贯彻了这一文学理念。本文拟从爱情的颂歌、虚幻的情节及丰富的想象三方面解读《外科室》中体现的浪漫主义色彩，以探究镜花文学的魅力所在。 一、爱情的颂歌 浪漫主义文学的根本特征就是主观性，即注重主观感情和理想的表现，展示主人公内心强烈的情感。在浪漫派作家看来，爱情是人最强烈的情感表现，赞美纯真的恋爱，歌颂恋爱的自由成为浪漫主义文学的亘古主题。 《外科室》中主人公伯爵夫人对于精神自我的不断探索、对于真爱的勇敢追求贯穿了小说的始终。九年前，虽然与医学士高峰一见钟情，但是却遵从父母之命嫁与伯爵。她内心深处的声音被长期遮蔽、忽视、忽略，有些秘密连自己的枕边人都无法倾诉。而与高峰虽只有一面之缘，没有热烈的告白，甚至连彼此的姓名都不曾问过，但是却在彼此的心中播下了爱情的种子。而且随着时光流逝，深藏的情感也越酿越浓。尽管如此，在强大的封建家父长制度下，伯爵夫人只能压抑自己的情感。因此因为害怕手术打麻醉信口说出心中的秘密而坚持拒绝麻醉。但是当手术结束后，面对着朝思暮想的初恋----高峰，伯爵夫人的感情最终决堤爆发，她选择用高峰的手术刀殉情，当听到高峰的“我没有忘记”之后，“伯爵夫人欣喜地泛着非常纯真的微笑，撒开高峰的手，突然倒在枕上了。”[2]013九年已逝，与高峰偶然邂逅而在彼此心中播下的爱情种子却生根发芽。爱情越是被压抑，就越炽烈，以致甘愿未经麻醉在意中人手下挨刀，甚至看着爱人，一点都不觉痛楚。这是伯爵夫人勇于表达爱的尝试。可以说，《外科室》中创造了一个敢于与父权对抗，敢于以死来捍卫自我、勇敢表达爱的“叛逆”的女性形象。作品在结尾处发问道： 请问天下的宗教家们，他们二人有罪过吗？他们不应该去天国吗？[2]018 这个结尾暗示了二人殉情的浪漫，寄托了作者美好的愿望：人世间无法实现的爱情在天上将如愿以偿。那里没有世俗道德观念的羁绊，可以大胆地表露、自由地恋爱。可以说镜花高唱的爱情至上的颂歌与近代社会争取个性解放的主张不谋而合，突出了作品的浪漫主义色彩。 二、虚幻的情节 浪漫一词起源于中世纪被称为“传奇”的民间文学体裁，因此作品中常常追求离奇、曲折的故事情节，借以表现现实中不存在的人物、事件、环境，从而营造一个亦真亦幻的世界，表达人类共同的理想。 镜花终其一生所追求的爱情永恒终是无法寄托于当时的现实世界的，因此可以说镜花世界是脱离现实的虚幻美。关于其作品描绘的爱情有如下评论“若论镜花和其他小说家笔下的人物有何区别，则是男女间的关系极其异于世俗常人的恋爱。”[3]看看《外科室》描写的不合常理貌似突兀的爱情世界吧。九年前的偶然邂逅，贵族阶层的女性与医学生不过是擦身而过四目交汇就产生出坚守跨越近十年的爱恋，这本身是非同常理的。诚然，因为一见钟情所产生的瞬间性突发心理状态变化不足为奇，但凭此短短一瞬的怦然心动就陷入如幻影般的痴恋，历经九年也未曾忘怀，更上演不施麻醉进行手术的壮烈之举并在最后双双殉情，可说是极其缺乏现实性的。文章篇幅短小，在伯爵夫人的殉情上浓墨重彩，在伯爵夫妇的婚姻生活上却蜻蜓点水，对伯爵夫人与高峰间的情感也未尽铺垫，因而给人浓重的超现实感。而且《外科室》对两位主人公电光火石的正面交锋的描写也及其简洁。“痛吗？”“不痛，因为是你，因为是你。”“不过你不知道我了吧？”“我没有忘记”，[2]013仅仅如此简短的几句话就把情节推向高潮，两人大胆却极富绝望悲壮感的内心告白，世人震惊之余也不免万般感伤。在读者眼中，这段旷世奇缘才刚开始就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