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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假破产罪的理解与适用 虚假破产罪的理解与适用 何荣功+ 虚假破产罪是我国《刑法修正案(六)》新增加的罪名，其理解与适用 中的难点在于如何认识本罪与妨害清算罪的界限以及本罪的罪数问题，本文 在对其构成要件进行解析的同时，重点对这两个问题作出说明。 一、 虚假破产罪的概念和构成 根据刑法第162条之二的规定，所谓虚假破产罪，是指公司、企业隐匿 财产、承担虚构的债务或者以其他方法转移、处分财产，实施虚假破产，严 重损害债权人或者其他人利益的行为。本罪的构成要件如下： 1．本罪的客体是复杂客体，既侵犯了我国的破产制度，也侵犯了公司、 企业债权人或其他人的合法权益。在法律上，“破产”是指在债务人无力清 偿债务的情况下，以其财产对债权人进行公平清偿的法律程序。公司、企业 依照法定程序进行破产，对于债权人、债务人和社会都具有重要的意义。通 过破产程序，债权人可以使其债权请求得到公正待遇，避免由于缺乏公平清 偿秩序而受到侵害；对作为债务人的公司、企业来说，通过和解、重整、整 体变价等破产程序从而使其获得起死回生的机会；从整个社会看，通过对公 司、企业的依法破产，可以优化社会资源组合、促进经济发展、维护社会稳 定。①正是因为依法破产具有重要的意义，我国破产法、公司法、民事诉讼 法等法律法规对公司、企业破产的条件和程序作了严格规定。比如，2006年 8月27Et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破产法》分十二章对我国企业破产的 申请、受理、管理人、债务人财产、债权申报、企业重整、和解、清算等 进行了详细规定。该法131条还特别指出：“违法本法规定，构成犯罪的， 依法追究刑事责任。”从我国刑法的规定看，在《刑法修正案(六)》规定 本罪之前，直接涉及公司、企业破产的犯罪主要是妨害清算罪。1997年刑 法第162条规定：“公司、企业进行清算时，隐匿财产，对资产负债表或者 财产清单作虚伪记载或者在未清偿债务前分配公司、企业财产，严重损害 债权人或者其他人利益的，对其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 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二万元以上二十万元以下罚 +何荣功，北京师范大学刑事法律科学研究院博士后研究人员，法学博士。 ①参见覃有土：《商法学》。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年版，第214页。 和谐社会的刑法现实问题 金。”妨害清算罪对于有效打击妨害公司、企业清算的行为具有十分重要的 作用，但从司法实践看，仅规定妨害清算罪对于规范和保护公司、企业依 法破产具有很大的局限性：第一，从行为发生时间看，成立妨害清算罪， 行为必须发生于公司、企业清算期间，但在实践中，公司、企业一旦进行 清算，其将处于债权人、人民法院和清算人等相关利益主体的严密监督之 下，其间行为人进行违法操作的难度较大，犯罪机会较少，所以意欲非法 逃避债务的公司、企业一般会选择在进入清算程序之前，在没有监督的情 况下进行违法操作，如果把犯罪期间严格限制在清算期间，会将常见的犯 罪时段排除在外，使刑法的目的落空。第二，从犯罪手段看，恶意破产逃 债往往涉及多方当事人，包含多重法律关系，行为人作案手段也多种多样。 1997年刑法仅规定“隐匿财产、对资产负债表或者财产清单作虚假记载或 者在未清偿债务前分配公司、企业财产”，刑法规定的犯罪手段有限，基本 上是原始、落后的犯罪手段，无法适应规制发达市场经济的需要。①因此， 《刑法修正案(六)》设置虚假破产罪的目的就是要进一步规制公司、企业虚 假破产的行为，维护我国公司、企业破产制度和公司、企业债权人和其他人 的合法权益。 2．本罪的客观方面表现为行为人实施了隐匿财产、承担虚构债务或者以 其他方法转移、处分财产，虚假破产，严重损害债权人或者其他人利益的行 为。具体包括以下内容： (1)行为人实施了隐匿财产、承担虚构债务或者以其他方法转移、处分 财产的虚假破产行为。所谓虚假破产，是指公司、企业在没有进入破产清算 之前，通过隐匿财产、承担虚构的债务或以其他方法非法转移、分配财产等 方式造成资不抵债的假象，以达到逃债和非法占有公司、企业财产的目的。 根据刑法的规定，虚假破产的行为具体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