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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9 — 经验交流 破坏生产经营罪若干问题探析 童颖颖 （浙江师范大学行知学院，浙江? 金华? 321017） 【摘 要】破坏生产经营罪是从破坏集体生产罪修改而来的。相对 于破坏集体生产罪而言，破坏生产经营罪在犯罪对象上进行了两方 面的扩展。破坏生产经营罪属于目的犯，其中的“目的”对定罪和 量刑均具有一定的意义；同时，破坏生产经营罪与故意损坏财物罪、 盗窃罪及危害公共安全罪之间界分，也是本罪认定中需要注意区分 的问题。 【关键词】破坏生产经营? 目的? 处罚 1997 年刑法第 276 条规定了破坏生产经营罪，该罪与故意 毁坏财物罪，相对于其他侵犯财产罪是特殊的。其他侵犯财产 罪，除了挪用资金罪和挪用特定款物罪外，均要求具有“以非 法占有目的”。破坏生产经营罪和故意毁坏财物罪却不存在这 一要件，仅表现为对财物的毁坏。同时，相对于其他侵犯财产罪， 破坏生产经营罪是发案较少、法定刑配置相对较轻的犯罪。因此， 该罪的理论和实践问题较少受到刑法学界的关注，本文拟对破 坏生产经营罪中相关问题作初步探讨。 1 破坏生产经营罪的犯罪对象 1.1 生产经营的范围 1997 年刑法规定的破坏生产经营罪，是从 1979 年刑法第 125 条规定的破坏集体生产罪修改演化而来的。1979 年刑法第 125 条规定：“由于泄愤报复或者其他个人目的，毁坏机器设备、 残害耕畜或者以其他方法破坏集体生产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 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处二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1979 年刑法制定时，经济改革在农村刚开始，城市经济改革则尚未 进行，社会中实际存在的生产经营方式基本上均表现为全民所 有制和集体所有制组织的生产活动，现实中出现的破坏生产经 营活动也基本上存在于集体生产经营领域，因此，立法者将破 坏生产经营罪的对象范围限定为集体生产。后来，随着经济体 制改革的深入发展，私营企业、外资企业等大量涌现，破坏上 述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的行为也相应增多。对这些行为如何处 理，也引起争论。一种意见认为，集体生产仅指全民和集体所 有制经济组织的生产，对破坏个体或私营企业生产的，不能按 破坏集体生产罪论处，情节严重的，可以按照其他犯罪论处。 第二种意见认为，刑法当时的规定已落后于经济的发展，司法 实践不应再拘泥于刑法的规定，对于破坏个体或私营企业生产 的，也可按破坏集体生产罪论处。第三种意见则认为，对集体 生产，不应从所有制性质上去看，主张凡形式上是集体劳动的 生产，属于集体生产；如果是以手工方式进行的生产，或者规 模很小，不属于集体生产。 从应然角度看，上述第二种观点是正确的。事实上，由于 当时我国规定有类推制度，实践中出现的新的破坏生产经营行 为，仍可按破坏集体生产罪处理。1997 年刑法确立了罪刑法定 原则，如果不对破坏集体生产罪作相应的修改，将使该罪的保 护范围过窄。所以，1997 年刑法规定中，“生产经营”已没有 了“集体”的限制，将所有生产经营活动均纳入了该条的保护 范围。既包括国有经济单位和集体所有经济单位的生产经营活 动，也包括个体经济等非公有制经济的生产经营活动，同时还 包括农村承包经营者的生产经营活动。 1.2“生产经营”的内涵 1997 年刑法规定的破坏生产经营罪与 1979 年刑法规定的 破坏集体生产罪相比，对犯罪对象进行了两项内容的修改，从 而扩大了本罪的保护范围。一是删除了“集体”这一限制词， 将本罪的犯罪对象扩展到所有形式的生产活动，二是在“生产” 之外增加了“经营”这一对象，从而使本罪的犯罪对象除了“生 产活动”之外，还包括“经营活动”。所谓生产，是指人们使 用工具来创造各种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而所谓经营，是指筹 划并管理，或泛指计划和组织。应该说，“生产”和“经营” 在内涵上还是有着明显区别的。“生产”包括生产资料的生产 和生活资料的生产，是指创造有形财富的活动。而“经营”主 要存在于第三产业，通常指为生活、生产服务的行为。 1979 年刑法制订于计划经济时代，第三产业十分薄弱。因此， 1979 年刑法制订时仅规定“破坏集体生产罪”是有其必然性的。 同理，1997 年修订刑法时，第三产业蓬勃发展，反应到刑法立 法领域，修改破坏集体生产罪的保护范围，将该罪修改为破坏 生产经营罪，是有其必然性的。但是，刑法这一修改的科学性 和合理性，并没能得到全面的理解和贯彻，在理论界和实务界 尚存在着分歧。如北京四民工偷吃摘北京农林科学院林业果树 研究所葡萄研究园科研究葡萄案、哈尔滨一男子偷摘该市农科 院蔬菜花卉分院试验棚里的豆角案的定性争论中，有的学者就 提出葡萄、豆角不是生产工具和生产资料，科研也不是生产经营， 从而得出盗窃科研葡萄、豆角谈不上破坏生产经营罪的结论。m 从否定论者的论证中，我们可以看出，在理解和执行破坏生产 经营罪的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