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欢与落寞：“张嘉佳现象”的社会学解读.pdfVIP

Te B ie Hua l pi ：====== 圈 口 郭慧玲 摘 要：通过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文本分析和定量数据分析发现，80后群体相较其他 时代群体具有四方面特征 ：在群体心态上，存在普遍的 “颓废”和无力感，具 有较强语言调侃偏好，注重休闲和娱乐生活 ；在社会参与上，缺乏政治和社会 参与兴趣，具有道德相对主义取向 ；在文化认同上，对中产阶层文化具有较强 认同，在消费上较为前卫 ；在个体心理上，更加注重个体心理感受和情感，在 婚恋中具有更高的情感要求。这四方面特征相互关联，构成80后生存状态的 不 同面向。 关键词：娱乐化 ；无力感 ；道德相对化 ；消费主义 ；80后 2013年，张嘉佳的睡前小故事在微博上转发量 达200万次，由这些故事集成的 《从你的全世界路 过》一书，出版后 6个月热卖 200万册，打破了 10 年来单本畅销书的销售纪录?。张所写故事的流行 源于它在社会大众特别是同龄群体中引起的共鸣。那 么，为何张的故事能在同龄群体中引起共鸣?有评论 人指出，张嘉佳 “心中有读者有时代”、“他的作品内 容切中当下年轻人的生活状况和情绪” 儿 。但张的 作品能够流行并不简单地是作者技术操纵或技巧使用 的结果，这些故事更多地是作者对其经历的改编和叙 述 儿 。这些故事能够流行是因为张的所思、所想、 所遭遇与多数同龄人具有相似性，是时代和同龄人特 征在个体身上的印刻和体现。但80后相较其他年龄 段群体在生活和心理状态上又有何特别之处?我们将 通过对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的文本分析和对现有经 验数据的定量分析，对此问题进行回答。 曰 堕 现有文献中对 80后一代的气质特征和生活状态 进行专门研究的尚较少见。80后研究与独生子女研 究有所交叉，但学界对独生子女的研究共识是，同龄 独生子女与非独生子女在社会适应、生活目标和婚 恋观念等方面较为相似 ?][ ][ ，仅有生活独立性 存在些许差异 -1 0_【1 。这种相似性说明个体的心理特 质和生活状态更多地受到时代背景和社会语境的影 响，而较少受独生或非独生这种由个体行为差异造成 的影响。从 《路过》文本和相关文献我们可以看到， 80后一代在群体心态、社会责任、文化认同、个体 心理四方面具有明显的群体特征。 1．调侃、颓废与娱乐化 社会心态是一个社会群体在一定时间内所具有的 总体心境状态、情绪基调和价值共识，在短时间内具 有某种稳定性 12]0由于共享的社会时代背景和同龄 人相互沟通协商，同龄群体往往形成共识性的价值观 和心理特征，80后群体也是如此。 语言调侃、颓废感和娱乐化是 80后中常见的心 理和行为取向。“随意的笔法、俏皮的语调”L1。 是《路 过》受欢迎的原因之一。“有人表白跟爆炒一样，轰 一 声火光四射，油星万点”，“身为旷课霸王，居然连 陪女生上通宵自习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这些让人忍俊不禁的语句在张嘉佳笔下随处可见 14]o 除了搞笑，“我靠”、“你大爷”、“老子”、“装 x犯”、“矮 逼 Five”等流行秽语、网络用语也是张的常用语言 15]0 “很多人喜欢张嘉佳，爱的就是他文字里那若有若无 的叛逆，以及有教养的犯浑” 16]o犯浑是小的叛逆， 有教养则是服从大的社会规则。调侃和脏话是一种微 观层面的反抗，是在面临困境又无法改变情况下的 “骚”语。80后有其独特的社会遭遇、压力和挫折。“我 们还没能工作的时候，工作也是分配的 ；我们可以工 作的时候，撞得头破血流才勉强找份饿不死人的工作 做”[17]o 反市场化的懈怠和颓废心理在 80后中也较为普 遍。有人喜欢张嘉佳因其 “过得很随意，过得很任 性 ”? 。张嘉佳也认为，自己 “不是一个永远追求 巅峰的人”【19]，其求学生涯是在 “‘学霸’与 ‘学渣’ 交替之中度过”[20]0在中国社会转型背景下，市场 化社会中麻木、倦怠、枯燥、重压和紧张成为常见的 心理现象，在此情形下，将 “颓废”合理化的作品容 易引起群体共鸣。同时，在社会转型中，社会总体性 规范丧失，心理感受变得愈加重要，人们变得更易受 到刺激性的感染 。?这使得以刺激、快感和 “快乐” 寻求为特征的娱乐化成为重要的时代特征。 2．责任感与道德相对化 读书不仅要读其所有，还要读其所无。纵观 《从 你的全世界路过》，其中最缺乏的便是对社会责任、 公共领域和道德感的讨论和涉及。尽管酒吧是多数故 事发生的场景，但这一西方社会中重要公共场域，在 张嘉佳的故事中多作为一种拼酒和酒后倒地的地点出 现，而没有成为公义和共识形成的场所。张嘉佳等 80后作家不谈时代的艰难，他们也很少以正面的方 式谈论历史、政治，这些几乎都是一种简单的装饰性 背景[2]0 80后作家 “写作大多是出于好玩、表现、 发泄或倾诉”，“不过是对 ‘青春疼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