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女子大学的性别文化与学生身份认同研究_张素玲金陵女子大学的性别文化与女学生身份认同研究_张素玲.pdf

第 27卷第 1期 许昌学院学报 2008年第 1期 V o.l 27 No. 1 JOURNAL OF XUCHANGUN IVERSITY No. 1, 2008 [收稿日期 ] 2007- 09- 16 [基金项目 ] 国家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项目 ( 05002);上海市教育科学研究项目 ( B05053)。 [作者简介 ] 张素玲 ( 1970- ), 女,河南省舞阳县人, 教育学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 妇女史和领导教育研究。 金陵女子大学的性别文化与女学生身份认同研究 张 素 玲 (中国浦东干部学院 领导研究院 上海 201204) [摘 要 ] 金陵女子大学独特的教师群体及其矛盾的性别观念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女性文化 教育环境和精英教育的培养目标,在这种教育环境的影响下, 金陵女子大学的女学生亦产生了迥 异于其他高校学生的性别身份认同和思维方式,从而在民族主义运动和婚恋等个人生活方式的 选择上出现了不同的行为取向。 [关键词 ] 性别; 性别文化; 身份认同 [中图分类号 ] G529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号 ] 1671- 9824( 2008) 01- 0099- 05 20世纪初, 在中国社会动荡繁复的历史变迁中, 女子 教育进入了中国人尤其是精英知识分子的视野, 并最终纳 入民族国家建设中的主流话语而迅速发展起来。在新的 教育图景中, 教会女子大学亦应运而生。从许多方面来 看, 教会女子大学都是独立于当时中国教育系统以外的学 校, 它们在殖民势力的保护下拥有相对自主的办学权和独 立的发展空间。尽管南京国民政府成立以后, 学校在很多 方面进行了调整, 这些调整包括立案, 重新组织课程以符 合教育部规定的课程设置标准, 取消宗教课, 宗教生活由 必须改为自愿, 学校教育接受政府的监管等内容;另外, 由 于各种各样的事件, 学校似乎也已无法继续保持其原有的 独立和特殊的地位。然而, 假如从文化与性别的角度审 视, 在中国教会女子大学里, 有一种独特的文化氛围和教 育环境, 使得它们依然我行我素的游离于中国社会之外, 疏离于故土的社会关系和传统的文化价值。不仅如此, 也 在某种程度上与当时的社会潮流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 无论是生活于 其间的女教师, 还是那些女学生, 她们的社会性别角色、观 念和身份认同都在发生着变化。也正因为此, 在一些问题 上, 她们有着异于传统社会和当时潮流的别样选择。本文 以社会性别理论为分析框架, 从性别视角出发, 通过研究 20世纪初金陵女子大学的性别文化环境与女学生的身份 认同, 从而揭示这一时期中国教育文化形态丰富、复杂和 多样的面相。 一、金陵女子大学的性别文化 社会性别理论认为性别的建构是历史、文化和社会的 产物而非自然的造化。个体在特定社会结构或体系中的 位置或者说性别身份和角色并不是天生的或自为的, 而是 被赋予的,是在不同的历史时期被各不相同的定义和构造 的。文化人类学的研究也发现, 社会文化铸造了男女不同 的特征和行为方式。而由性别因素的影响而产生的性别 文化是特定环境的产物同时又在塑造着特定环境中的人。 与同时期的其他高等教育机构相比, 20世纪早期的金陵女 子大学由于其创办、师资来源与身份等的特殊性, 而形成 了有别于其他学校的性别文化环境, 并进而影响到这一环 境中学生的行为选择和身份认同, 致使她们在新的文化背 景下有着不同的身份认同并开始重新建构自我。 (一 )金陵女子大学出现的历史成因 中国的教会大学是一种特殊的历史现象,也是特殊历 史阶段的产物。鸦片战争以后, 随着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 签订,中国国门洞开, 清政府被迫放弃了长久以来的禁教 政策,大量的西方传教士接踵而来, 他们在殖民势力的保 护下获得了自由传教的特权。基督教进入中国绝不是中 国人的选择,在中西接触、双方实力对比严重失衡的情况 下,中国已不具备抵御外来侵略影响的条件, 也没有自主 选择的能力。这种政治态势直接导致了传教士与基督教 广泛渗透入中国社会生活之中。 在这一历史过程中, 美国逐渐成为一个在华传教规模 最大的国家。19世纪 80年代下半叶到 20世纪初期, 美国 经济得到高速发展, 殖民扩张势力也在增强。伴随着这种 世俗因素的强烈影响,作为显示美国力量和传播美国文化 与生活方式的传教运动也开始迅速发展, 并赢得了美国社 会各个阶层尤其是商人、财团等的支持。这使海外传教不 #99# 仅有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而且大大加强了其组织和领导。 尤其是 80年代以后,美国国内掀起了历史上规模空前的学 生支援海外传教浪潮 ,大批大学生志愿者来到中国并成为 传教运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