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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华裔美国文学中身份诉求的变迁 ——以汤亭亭，黄玉雪，任碧莲为例 刘丽娜  辽宁对外经贸学院  摘 要：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以来，美国华裔文学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以汤亭亭为首的一批作家将美国华裔文 学推向了一个高峰。因为美国华裔文学一直在中美两种文化之间发展，“文化身份”成为其研究中的关键词。本文在吸 纳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选取了美国华裔文学不同发展时期的三个代表作家，从作家个人认定的身份入手，并结合其 主要作品来进行分析，力图全面勾勒美国华裔文学文化身份的发展特点及流变过程。 关键词：华裔美国文学；文化身份；变迁 美国华裔文学指的是美国华人后裔作家用英语创作的 进行“报导”或报复”,1976 年汤亭亭的第一部作品《女 文学作品，从历时性发展来看，大致分为三个时期，分别 勇士》出版，一开始就引起轰动, 该作品的文学成就和热 是七十年代以前、七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之后。虽然每位 销在简短而轰轰烈烈的亚裔美国文学史上是空前的”。《女 作家都有自己的特殊性，分期归类有简单化的危险，但在 勇士》获当年国家图书评论家奖; 随后的《中国佬》获国 一个特定时期内，由于社会环境、文化氛围的相对一致， 家图书家奖和国家书评界奖; 《孙行者: 他的伪书》获西 该时期的作家在文化身份上也表现出较大的一致性。因此 部国际笔会奖。汤以娴熟的写作技巧，完美的表现形式关 本文将华裔美国文学按照三个时期来进行分析，从每一时 注美国华裔的历史和现实，构筑了美国华裔文学的新传 期选取一位作家作为重点，分别是黄玉雪、汤亭亭和任璧 统，同时引起了主流社会的注意。对于自我的定位，汤明 莲。三位作家表现出不同的文化身份，其中既有一以贯之 白表示不能接受“Chinese-American ”的表达方式，她将 的连续性，又有断裂和矛盾，总体上呈现出不断建构—解 自己定位为“华裔美国人”(Chinese American), Chinese ” 构—重构的特点。由于历史、文化、权力的影响和限制， 变成形容词，American”则是名词，这就肯定了她是美 每一代作家的身份定位都是不完美的，存在着争议，但通 国人，而祖先来自中国，兼顾了历史渊源和现实情境。作 过写作她们都表达了促进文化之间交流和理解的努力，同 为华人移民的后代，在成长的过程中她从未到过中国，对 时也寄寓了融合异质文化的美好理想。 中国的认知仅仅由母亲的故事、书本及其他间接方式得 一、先驱者黄玉雪 来，其中不乏误解和偏见。然而文化的传承并不能被轻 黄玉雪是出生于旧金山唐人街的第二代华裔，她的主 易割断，美国社会无处不在的种族歧视也提醒她们仍然是 要作品《华女阿五》记载了这一过程，表现了一个华人女 “华人”，对此，汤的策略是利用中国传统文化的资源来构 孩为实现理想所付出的努力，出版以后获得了意想不到的 筑独特的美国身份。在她看来，“写作是一种新的权利— 成功。黄玉雪取得的成就使她一直被主流社会当作少数民 力量资源—权利源于了解你自己的历史，源于接受古老的 族成功的典范，从一个侧面证明了美国的民主和伟大，一 故事和歌曲”。华裔美国人在定位自己身份的时候，首先 个少数民族的女性都能取得如此成就，可见美国社会的美 应该找到自己的“根”，在传统中汲取力量。在她的三部 好和理想化。正因为这一点，黄玉雪受到不少美华批评家 作品中，汤对中国文化作了大量的展现，集中表现在对中 的指责，认为她和刘裔昌一样是“白化”严重的作家，甚 国传说、故事的改写上，花木兰、蔡瑛、关公等纷纷出现 至利用中国文化来取得主流文化的赏识。如金伊莲所说， 在她笔下，但又被赋予了不同于中国传统的意义，改写还 刘裔昌和黄玉雪“都力图把美国当作是他们自己的国家。 涉及到美国的经典如鲁滨逊的故事，爱丽丝幻游仙境等， 赛义德说过，身份的建构“并非一种纯粹的精神操练，而 汤试图将个人的生活经验和中国的历史传说，美国文化和 是一场生死彼关的社会竞赛，牵涉到许多具体的政治问 中国文化以及传统和现实融合在一起，以反映美国华人在 题……”，黄玉雪的身份建构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她将自 精神和物质上的寻求和探索，并建构属于华裔美国人的独 己定位为“美籍华人”，表现出对中华传统的肯定，并试 特传统。 图在没有从美国华裔女性的视角发表任何作品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