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又_也_的辩驳语气用法及其语法化.pdfVIP

世界汉语教学 2005 年 第 4 期( 总第 74 期) * / 又0、/ 也0的辩驳语气用法及其语法化 史金生 提要 本文以表辩驳语气的/ 又0和/ 也0为考察对象, 在区分一般用法和元语用法的基 础上, 指出/ 又0和/ 也0在/ ~ p, ( 所以) ~ q0这样的句式中, 主要作用是/ 凸显0。文章着重分 析了/ 又0和/ 也0主观性的各种表现, 探讨了由增量到凸显这一语法化过程的制约机制, 并分 析了二者语气强弱差异的成因。 关键词 语气副词 主观性 元语用法 溯因推理 逆果推理 语法化 o 引言 / 又0和/ 也0都是与逻辑推理有关的副词, 它们都有一些实在用法, 也都可以表示某种语 气, 在不同的语境中表现出多重意义, 是汉语副词复杂用法的典型代表。有趣的是, 这两个 副词在表示语气意义时, 呈现出一系列平行现象, 即在相同的语境条件下表示相近的语气意 义。比如: ( 1) a. 他又不会吃人, 你怕什么? b. 你也不是外人, 我都告诉你吧。 例( 1) 是吕叔湘主编( 1980) 中的两个例句, / 又0和/ 也0都是用于否定结构中。编者认为 a 句 中的/ 又0表示加强否定, b 句中的/ 也0表示委婉语气。语法学界对于 a 句中/ 又0的用法有 过很多讨论, 比如丁声树等( 1961) 认为/ 又0是/ 加强辩驳语气0, 邵敬敏、饶春红( 1985) 认为 / 又0后项和隐含着的前项之间有一种对待性同类加合关系, 这种加合关系能够增强辩驳的 语气, 马真( 2001) 认为/ 又0/ 用在直接否定前提条件的句子里起加强否定语气的作用0, 陈月 明( 1987) 、吴中伟( 1999) 都是专门讨论/ 又0的这种用法的。而对于 b 句中/ 也0的作用则较 少涉及。实际上, 正如例( 1) 所显示的那样, / 也0跟/ 又0一样, 也可以用在相同的语境中, 表 达相近的语气意义。本文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 试图说明: 1) 在/ 又/ 也~ p, ( 所以) ~ q0这样 的句式中, / 又0和/ 也0都体现出主观性, 其主要作用是/ 凸显0; 2) 凸显用法是由元语增量用 法发展而来的, 原因和否定是诱发其语法化的两个句法环境。 * 本文为笔者博士后出站报告的一部分, 在写作中得到合作导师沈家煊先 生的悉心 指导, 并 得到张伯 江、刘丹青、方梅、吴福祥等先生的 指教, 发 表时 又根据5世界汉 语教 学6 匿名 审稿 专家的 意见 作了一 些修 改, 特此一并致谢, 文中尚存错谬概由笔者负责。 52 史金生:/ 又0、/ 也0 的辩驳语气用法及其语法化 一 / 又0、/ 也0的主观性 1. 1 一般用法与元语用法 元语( metalanguage) 是指用来指称或描述语言的语言, 也叫做语言的/ 反射性0。语言 的主要功能是传递信息, 如果一个语词传递的信息是关于语言本身传递信息情况的, 那么这 个语词的这一用法就是它的元语用法。/ 又0和/ 也0既可以表示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