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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与效率的互补关系探析 　　 [摘 要]学术史上关于公平与效率的关系大致存在三种见解，分别是替换关系、同一关系以及互补关系。围绕公平与效率的互补关系，本文从宏观社会发展、社会过程构成、互补关系成立的微观条件、有效市场配置、地方性正义、地平线效应、公平理论、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等八个层面展开论证，对公平与效率之间的互补关系作了探讨，以期为当今社会的良性运行提供借鉴。 　　 [关键词]公平 效率 互补 　　 〔中图分类号〕C93-0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7326（2007）01-0051-05 　　公平与效率问题是西方经济学，尤其是庇古以来的福利经济学所关注的焦点问题。近一个世纪以来，包括哲学、经济学、政治学、法学、社会学等学科在内的人文、社科领域都被卷入到这一问题的研究当中。然而，直到今天，无论在学理的层面，还是在社会实践的层面，公平与效率的关系问题都没有随着人类知识的积累、科技的进步、社会的演进而最后“终结”，反而因真实世界中不断出现的新情况而显得更为复杂、尖锐。在当代中国如何妥当地处理公平与效率的问题就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进一步探讨公平与效率之间的关系，建构当代中国的公平效率理论，以此作为公共政策制定、执行、改进的依据，十分必要。 　　 　　一、关于公平与效率关系的争论 　　 　　一般而言，在公平与效率两个概念中，效率的概念较为明确，并且为大多数研究者所认同。所谓效率，狭义上是指资源的投入与产出的比例关系，广义上是指帕累托效率（或配置效率），即假定特定的一群人和可分配的资源，从一种分配状态到另一种状态的变化中，在没有使任何人境况变坏的前提下，使得至少一个人变得更好。可以发现，这实际上是资源分配的一种理想状态。 　　相比较来说，思想家们对公平的定义则复杂得多，而且至今没有达成大多数人认同的意见。但是，从构成上来看，一般认为，公平主要可以划分为制度公平、权利公平、机会公平、结果公平、经济公平、社会公平等。事实上，这样的划分也并不完全准确，因为并没有一个统一的划分标准，以致有些概念的层次、范畴之间存在交叉重叠的问题。基于制度在社会发展中的基础作用，制度公平在众多公平概念形成的结构中显得特别的重要。甚至有论者认为，公平最重要的在于制度公平，只有制度公平才能保证其他各项公平的实现。[1]( P15 ) 　　对公平与效率之间关系的不同见解，构成了思想史上公平与效率问题论争的起点；在不同见解基础上阐发的应对之策则形成了论争的主体内容。从学术论争史的角度来看，不论研究者对效率或者公平的概念如何定义，关于公平与效率的关系问题不外乎三种基本见解。 　　（一）替换关系 　　持这一见解的思想家一般认为，公平与效率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价值标准、政策原则，二者之间存在着非此即彼的替换关系，如果强调了效率，就必然会损失一些公平；如果注重公平，则必然损害一定的效率。“如果平等和效率双方都有价值，而且其中一方对另一方没有绝对的优先权，那么在它们冲突的方面，就应该达成妥协。这时，为了效率就要牺牲某些平等，并且为了平等就要牺牲某些效率。”[2]( P80 ) 奥肯的这一名言，经典地概括了“替换关系”说的核心义。相应地，以公平与效率之间存在替代关系的见解为基础，思想家们构思了种种应对之策。总括而言，以替代关系为前提的应对策略主要有以下三种。 　　1． 效率优先论。 　　持效率优先论的主要是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和强调自由竞争的货币主义经济学家的一些代表人物，譬如弗里德曼（M. Friedman）、哈耶克（F. A. Hayek）、罗宾斯（L. Robbins）、科斯（R. Coase）等。这些经济学家认为，个人的自由权利，尤其是自由决策权和自由财产权是保证市场经济正常运行、实现资源最佳配置效率的首要前提。而以公平为价值取向的公共政策往往会损害个人的经济自由权利，进而扭曲资源配置机制的作用，严重影响市场经济效率的获得。为此，这些学者认为，不能为了追求社会公平，特别是结果公平，损害个人的各项经济自由权利，造成整个市场经济资源配置的低效率。进而，他们主张不应该采取转移支付等再分配方式实现所谓的公平，因为这不但对高收入者并不公平，而且会打击其积极性，造成市场的资本投入不足，从而影响市场绩效。在他们看来，唯一能够容忍的公平是机会公平，国家的力量只应该在机会公平受到威胁的时候介入。除此之外，所有的一切都应该遵循效率优先的市场规律，以有利于资源的最佳配置。 　　2． 公平优先论。 　　主张公平优先论的包括哲学家、社会学家、政治学家，也有个别的经济学家，主要代表人物有罗尔斯（J. Rawls）、勒纳（A. P. Lerner）、米里斯（J. A. Mirlees）、琼?罗宾逊（Joan Robinson）等。这些学者认为，由社会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