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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com.doc
新世纪.com
一
千禧年让我头疼,在这千年一遇的时间里我有一堆事要做:大学毕业、工作、立志看很多地方、读书和写作、开始新生活。最后一条最重要,我常常想象我是冷兵器时代的将士,将提刀纵马一个人闯进陌生的生活里。一直宏大地挂在嘴上的抽象的“生活”,即将由名词转变为形容词和动词,父母、故乡和学校都靠不住了,没有理由继续赖在一些人的怀里,我得替自己独当一面。这一年我二十二岁。胡风说,时间开始了,全世界为此提前一两年开始激动不已。我没感觉,我不相信2000年的第一天和1999年的最后一天有什么不一样,我也不想在秒针经过零点时听见那震撼世界的咔嚓一声――我的手表从来不准,守得再专心到头来还是个错误。我有一堆事要做,并为此焦虑,所以全世界越隆重我就越烦。他们如此真诚地拥抱新世纪让我觉得很傻,时间总要流逝,太阳落下去就是为了升起来,跟你们扯得上么?有朋友还真就提前跑到某名山大川,哆哆嗦嗦过了一个寒冷的仪式之夜,在凌晨看见千禧年的第一个太阳顶破了地平线。看照片时,我指着他紫不溜秋的脸说,擦掉你的清水鼻涕。他露出圣徒般的微笑,为了新世纪,流再多也值。
“新世纪”是我最艰难的常识之一。究竟该从哪年开始,十年了我也没得到确切答案。一说2000年,一说2001年,两派会一直争下去,现在到网上搜,依然各说各的。看来千禧年对很多人,的确莫名其妙地无比重要。千禧当天我在学校后门口买了一份《扬子晚报》,特刊,一百多版,拿到手就卖废纸也赚钱,据说这一天的广告收入高达多少多少万。厚成那样,让我不得不另眼相看,打算当成千禧年的唯一纪念物传之后世。半年后毕业,行李实在太多,和那些精挑细选的书相比,我还是决定把它给扔了。
如果姑且服从“千禧派”的结论,那我新世纪的第一个细节就是报纸,我的新世纪从一份《扬子晚报》开始。那时候有电脑的学生极少,新闻主要从报纸中来,女生宿舍我不太清楚,反正男生楼里几乎每个宿舍都买报纸,以《扬子晚报》和《服务导报》为多。第二天满楼道都是旧报纸。我们一致认为宿舍楼里最有钱的是传达室的大爷,他楼上楼下地跑,每天都可以捡到半人高的废报纸。在宿舍楼里,千禧年的记忆一片灰暗,我能看见自己走在找不到阳光的潮湿走道里,两边挂满了长久不能阴干的衣服,散发着绝望的怪味,脚底下的报纸油墨漫漶。梅雨到来之前,南京也会漫长地阴天。我住一楼,除了去图书馆和自修室写小说,绝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床上看书,每天看见潮湿和废纸沿楼梯往上蔓延。
本来我想看很多地方,明孝陵、燕子矶、江心洲,再去南京周围几个城市转转,我想时间足够,因为我不需要花时间去找工作。我从一个大学来到现在这所大学插班读书,照规定毕业后要回到原学校教书,定好了的。我打算在同学们忙着找工作的时候去游山玩水。事实是,哪里也没去成,总有琐碎的事情耽误了行程。我总会无端地为很多事情焦虑,也许仅仅因为不久生活就要开始新纪元。这些年都如此,内心里顽固地生发茂盛的出走欲望,但成行者甚少。在南京,南京的很多该去的地方没去;现在北京,北京很多该去的地方也没去。我梦想漫游世界,当个背包族或者驴友,一不小心就给朋友寄一张远方的明信片,但最想去的几个省份一直没去,最想看的几个国家也一直没看。理由和借口总是有很多,我受着出走和停滞的双重煎熬。一遍遍地写有关“在路上”的小说,大约也是为舒解内心里的煎熬所致。
在毕业前,我在自己身上发现了缪塞《一个世纪儿的忏悔》中的“世纪儿”和屠格涅夫笔下的罗亭,他们的忧郁和犹豫,他们的懈怠和志大才疏,他们的彷徨和恐惧,他们的疏于践行,这些全都是我所痛恨的毛病。在世纪之初,我也是个有病的人,生活局限在校园,眼睛盯着纸和字,即便出门,也多是去逛书店和鼓楼邮政大厅,那里卖很多最新的文学杂志。那时候我想,如果我也要去东奔西跑地找工作,也许人会活泛些,年轻人应该有年轻人的样子。我喜欢安静,但不喜欢暮气沉沉。
二
所幸的是,我还是安静地读了一些书。这在教书时帮了我不少忙。回到原来的大学,我教写作和美学。对陈旧的写作理论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想必学生们更没感觉,我照我的设想做了一个写作课的提纲,以小说为主,从语言、故事、结构等小说的基本面入手,结合作家作品进行分析,间以单个作家整体作品的考察梳理,比如马尔克斯,我会把读过的他的所有作品都列出来,放在一起比较研究。我不要他们接受那些老生常谈的理论,而是让他们从具体而微处看见一部小说是如何生成的。
教授写作给我了巨大的乐趣,梳理、总结,得到新的体悟。我发现自己竟然读了不少书,这是灰暗和暮气沉沉的大学时代为数不多的鲜亮遗产。教授大三、大四学生的美学时,有些学生比我年龄还大,课间他们会拍着我肩膀叫“徐老师”,出了教室门就变成“小徐老师”或者“徐则臣”;在食堂里遇到了,我会自觉地请他们吃饭。有一个学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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