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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媒介下的文学处境 　　摘 要：借助新的电信时代的特点，米勒提出了“文学终结”思想，这一结论只是理论上的一种想象，因为民族文学永远无法解构的事实颠覆着这一结论。米勒的思考存在着逻辑悖论，米勒“终结”的只是某一阶段的文学，而不是完整意义上的文学。网络的存在不是终结了文学，而是发展了文学。 　　关键词:网络；米勒；文学终结；想象；文艺理论；艺术创作；终结论 　　中图分类号：I01 文献标识码：A 　　 　　或许我没有许多敏感的学者那么敏感，总认为，网络的到来从本质上并不能改变文学，网络只是丰富的文学的存在形态与写作形式之一，在网络里，文学还是文学。这就好像水就是水，只是过去装在水缸里，而现在还装在瓶子里或装在饮水机里一样。 　　我曾经以《对网络文学的传播学思考》为题发表文章，从以下角度论述我对网络文学的基本认识：一，从传播方式的改变看网络文学；二，从受众的解放看网络文学；三，从“媒介形态变化”与“补偿”理论看网络文学本质特征之未变。最终我表达了这样一个意思：对于网络文学的本质探讨，必须切实关注依赖技术发展而在传播中崭露头角的网络这一新媒介。网络文学传播具有人际传播的一些特点，传统的大众传播媒介限制了受众表达意愿的能力，而网络的出现使受众从被动的桎梏中解放了出来，文学的自由本性在网络中也得到了充分的彰显。然而，网络文学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将人们从创作到欣赏的诸多局限中解放了出来，改变了文学原有的制作与传播方式，但网络文学本身除去网络媒介的技术因素外仍然遵循着文学自身的创作与发展规律。网络文学虽然还存在太多的问题，但它会在发展中不断完善。①现在，我仍然坚持这一看法。本文将从另外一个角度，即从对引发新媒介与文学危机话题讨论的始作俑者米勒的分析入手，进一步阐明文学在新媒介到来时的真实处境。 　　一、“终结”理论的想象性 　　大家知道，网络对文学构成挑战，网络对文学造成危机，或者干脆说网络造成“文学终结”的话题，主要源于美国解构主义文艺理论家希利斯#8226;米勒(Hilis Miller，1928-)关于电信时代“文学(研究)终结论”的论断。发表于《文学评论》2001年第1期上的那篇《全球化时代文学研究还会继续存在吗？》在国内引发了一场关于“文学终结”（也叫“米勒预言”）的大讨论。响应者有之，反对者有之，骑墙者有之。其实，网络与文学本身并没有什么冤仇，当网络写作刚刚兴起的时候，甚至我们都会欢呼文学获得了新的生机。如果说传统的文学写作者会因而有所恐慌的话，其更多的恐怕也只是他们感受到了来自新生代作者的压力，感受到了新的技术传播方式所带来的不甚适应而已。这种恐慌决不是对文学自身存在危机的恐慌，或者对于文学将要走向终结的担心与绝望。因此，网络与文学形成对抗的罪魁祸首并非网络这一新的媒介的出现，而是米勒，这个网络与文学对抗的宣布者。 　　我觉得，希利斯#8226;米勒借用德里达在《明信片》这本书中所断言的“电信时代的变化不仅仅是改变，而且会确定无疑地导致文学、哲学、精神分析学，甚至情书的终结”的看法，来言说文学的死亡是有些想象在里边的。希利斯#8226;米勒在这篇文章中提出了电信时代的三个后果：“民族独立国家自治权力的衰落或者说减弱、新的电子社区(electronic communities)或者说网上社区(communities in cyberspace)的出现和发展、可能出现的将会导致感知经验变异的全新的人类感受。”他认为，正是第三个结果，“正是这些变异将会造就全新的网络人类, 他们远离甚至拒绝文学、精神分析、哲学和情书。”②米勒是个解构大师，这个“全新的网络人类”就是他解构现有“人类”而提出的一个新概念，然而这个概念其实具有很大的“想象性”，建立在这样一个想象主体下所提出的“文学的终结”、“哲学的终结”、“精神分析的终结”、“情书的终结”，实际都是站不住脚的。 　　希利斯#8226;米勒之所以敢于这样大胆地想象，就在于他看到了新的电信时代这样一个特点，即“新的电信时代的重要特点就是要打破过去在印刷文化时代占据统治地位的内心与外部世界之间的二分法(inside/outside dichotomies)。”③这也是德里达在《明信片》这本书中所表述的一个主要观点。国内学者金惠敏在《媒介的后果》一书中，从“文学即距离”的基本理念出发，曾指出“距离感”的消失或“趋零距离”的存在才真正构成了对于文学的最严峻的挑战。这一说法，大概也正是指的这种“内心”与“外部世界”之间二分的消失。文学即距离，而在电信时代，这种距离趋于零，是“零距离”。④然而，事实真会是这样吗？米勒说，“我们把身体委托给没有生命的媒介, 然后, 再凭借那种虚构的化身的力量在现实的世界里行事。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福楼拜的爱玛#8226;包法利、康拉德的吉姆爷就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