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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与善的映射 　　【摘要】同时作为作家和哲学家,默多克经常将哲学理念融入小说。在小说《独角兽》中,作者采用了一向擅长的象征手法,让独角兽所代表的哲学理念由隐微走向深刻。通过分析“独角兽”产生的背景、形象的形成以及所代表的寓意,能够更好地理解默多克的小说艺术和哲学思想。 　　【关键词】默多克;独角兽;象征;道德 　　 　　默多克小说标题常常对书的主题起到深刻的暗示作用,而《独角兽》正是体现这一特色。独角兽形象的刻画是一个不断升华的过程:从背景作用,到与具体形象人物的结合,再到象征性的体现,最后达到了与作者理念的契合,默多克对于“善”的理解在一步步苦心经营下得到体现。 　　一、 哥特式背景的审美 　　中文译本的介绍将小说描述为“一个哥特式的爱情故事”1。但实际上“哥特”只是小说环境的背景,小说的各方面都超越了传统哥特小说范畴。不过这种选择对“独角兽”形象的确立有着重要作用。 　　哥特小说关注的是“笼罩着神秘的圆光的不平常事件。”2如果说纯哥特小说仅是对这一审美心理的表面化应用,那近现代作家的所涉则将这种由恐怖、怪诞引起的心理超越表象感官,投射进了心灵和思维,化为一种内在的精神性探究和思考。 　　《独角兽》的故事处于一个封闭的空间。玛丽安步入的盖兹是一片无人之境,周围除了海只有巍巍的岩石。“冷峻的灰色的房子”,“如褐色雪利酒的水流”1(11),让她感到极度恐慌。红色的晚樱树和绿油油的野草并没有缓解她的恐慌,而让她“心里直发毛”1(12)。内心和神秘、怪诞的恐怖结合起来,形成对世界的异化和陌生化。现实中的恐惧由于紧密地与生活联系在一起,而被压迫得无法产生愉快,疏离世界的恐惧则能转变为夹杂着愉悦感的痛感形成复杂的体验。凶杀、诅咒、拯救、神话,这些哥特小说中的神秘怪诞恐怖,在这个世界充斥着。既是凶手又是受害者的汉娜,满足了哥特中凶手、受害者、救赎者的形象,其遭遇引起了众人的狂热同情,这种狂热压倒了理性的思考。伯克认为崇高的对象之所以崇高,是因它给人造成非理性的、无法推理的恐怖感,从而丧失逻辑思维的能力。而康德说认为当恐惧的感受向心理进行压倒时,无法辨明道德上的真伪,对于倾注的意象容易统统接受,伴随着颤抖的快感,使得某些罪恶和非道德因素也被划分入了崇拜的范畴,形成了怪诞的审美。但一般哥特小说强调善恶冲突对比,较少涉及情感和精神的联系。但在默多克处,汉娜因为追求爱而走向凶杀,也因为爱而被他人与自我同时禁锢。双重的身份和因由,使得汉娜充满了矛盾,成了哥特小说中无辜受害的“修女”、纯洁的独角兽的化身。 　　由此看来,《独角兽》里的哥特元素只是引领读者进入故事、衍生思考的工具。但“独角兽”这一形象,的确因为哥特的背景而得到了最大化的表征。故事以玛丽安的视角去初探这一切。汉娜,在灰暗的自然环境和压抑的社交环境下,首先用她金黄色的睡袍,接着用被剥夺的自由的身份,赢得了这个外来人的目光。玛丽安开始就觉得“她是位叫人捉摸不透的女士”1(39),“依稀可见中世纪的风格……要不就像某个画家笔下‘遥远年代的梦’。” 1(45)汉娜被摆到了一个被审视的层面上,成为了“巨大的宁静的金色塑像”。在封闭环境下,这种可以让人得到释放的出口是极其重要的。康德在《对美感和崇高感的观察》中阐述道:“崇高引起的激动比美所引起的激动要强烈。但是如果崇高感不和美感互相渗透或没有美感相伴随,它就会减弱,也不可能持续较长的时间。”3在《独角兽》中,全程中贯穿的让人无法扼住的激动,就是由崇高感贯穿起美的感受而得到持续和延长的。作为承载了“独角兽”幻想的汉娜这一实体以及故事的背景是产生崇高感的光源,而独角兽本身的象征意义是产生美感的根源,两者虽然统一在一个整体中,却有着对抗性和矛盾性,使思维在这种交织和碰撞下产生出“巨大的宁静的金色塑像”。 　　二、 默多克惯用的象征性手法在“独角兽”形象上的运用 　　默多克擅长用象征手法结合起具体形象和抽象理念。在成名作《在网下》中,“网”这个抽象的象征将现实中的人连结在一起,制约着人接近现实。在《大海啊,大海》中,大海这一象征更是起到了引起主人公臆想的主导作用。而传说、神话、圣经中的情节也是默多克喜爱用的工具。“独角兽”形象也是因袭着作者的写作习惯和理念产生的结果。 　　承载着“独角兽”形象的汉娜,在他人眼里是纯洁的受难者的化身,实际上则是一个偷情者、凶杀者和欺骗者。但另一方面,她也是“受害者”,丈夫是一个“年轻的恶棍,虽然很帅气,但是酗酒,追女人,打老婆,无恶不作。”1(59)这就使得汉娜脱去了前罪,成为了圣洁。而汉娜的这种现实存在是怎样成功升华到“独角兽”这一层面的呢? 　　首先默多克对玛丽安的心态进行了分析。玛丽安来到盖兹是由于失恋,想要重新获得一种认同。她渴望爱与被爱,但自小以来的不自信让她难以完全接受来自他人的爱。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