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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科学进展 2010, Vol. 18, No. 3, 432–440 Advances in Psychological Science 疼痛共情的影响因素及其认知机制* 孟 景 陈有国 黄希庭 (西南大学心理学院, 重庆 400715) 摘 要 疼痛共情是指个体对他人疼痛的感知、判断和情绪反应。它受到疼痛者因素、观察者因素和 二者之间关系的影响。疼痛共情的认知模型主要有知觉-动作模型、疼痛共情认知模型、早期评估模型 与后期评估模型。未来研究的方向在于进一步深入探讨疼痛共情的认知机制, 探索情绪因素对疼痛共 情的影响和扩展研究方法。 关键词 共情; 疼痛共情; 编码; 解码; 认知机制 分类号 B845 1 前言 的特殊性使得疼痛共情逐渐成为共情领域的研 疼痛共情(empathy for pain)是与日常生活紧 究热点, 研究者试图通过对疼痛共情的探索来揭 密联系的一种心理现象, 它是指个体对他人疼痛 示共情的普遍规律。随着脑科学的发展, 脑成像、 的感知、判断和情绪反应(Danziger, Prkachin, 事件相关电位和经颅磁刺激等神经科学技术手 Willer, 2006), 也就是对他人疼痛的“感同身受” 。 段成为该领域的主要研究方法, 研究者对疼痛共 比如, 当看到他人受伤疼痛时, 自己也会感到悲 情的影响因素及认知机制进行了大量的探索。 伤难过。疼痛共情能够促使个体理解他人的痛苦 2 疼痛共情的影响因素 并产生适当的情绪和行为反应, 增进亲社会行为, Hadjistavropoulos 和 Craig 于 2002 年提出了 从而维持良好的人际关系。早在 20 世纪 60 年代, 疼痛共情的沟通模型(Communications Model), 研究者在恒河猴的利他行为研究中就曾发现动 用来描述观察者对他人疼痛信号进行认识和评 物疼痛共情现象的存在(Masserman, Wechkin, 估的一系列过程。该模型认为这个过程可分为三 Terris, 1964) 。随后, 关于人类疼痛共情的研究也 个阶段：第一阶段, 疼痛者感受到疼痛; 第二阶 逐渐展开。与动物的疼痛共情相比, 人类的疼痛 段, 疼痛者将自身的疼痛感加以编码, 并以言 共情更加复杂, 受到多种心理因素和社会因素的 语、动作或面部表情的形式传达给观察者; 最后, 影响(Yamada Decety, 2009) 。 观察者对该疼痛信号进行解码, 进而了解他人的 疼 痛 共 情 是 一 种 典 型 的 共 情 (Singer, 疼痛状况 (Hadjistavropoulos Craig, 2002) 。 Seymour, ODoherty, Kaube, Dolan, Frith 2004), Hadjistavropoulos 和 Craig (2002) 也指出, 观察 与其他种类的共情相比, 疼痛共情的神经机制比 者对他人疼痛信号的识别和理解过程并非始终 较特殊 , 它可以激活大脑中一个名为 “pain 一帆风顺, 疼痛信号的编码、传递和解码阶段都 matrix” 的痛觉神经系统(Peyron, Garcia-Larrea, 可能存在偏差。目前, 大量实证研究发现疼痛者 Gregoire, Convers, Richard, Lavenne, et al. 2000) 。 因素、观察者因素和二者之间的关系都会对这些 该神经系统对一个疼痛刺激的加工是情绪成分 过程进行干扰, 进而影响观察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