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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与发展的哲学关联 苑举正 （台湾大学哲学系教授） 一　 前言 “公平与发展”， 互为因果， 是所有人类群体追求幸福的两大要素。 它 们所扮演的角色， 不但充分显现在日常生活中， 也在２０世纪政治哲学发展 的历史里， 凸显哲学讨论的趋势。 这个趋势出现的始末， 与哈佛大学息息 ① 相关， 尤其是该校哲学系从事政治哲学研究的几位学者 。 在这些学者之 中， 伴随着岁月的发展， 形成具有师承关系的传统。 这些教授的讨论， 不但让伦理学与法政哲学的论述重新获得重视， 也显现所有在２０世纪与 ① 从１９６７年起， 内格尔 （ＴｈｏｍａｓＮｅｇａｌ） 与诺锡克 （ＲＮｏｚｉｃｋ） 就组织了一个 “伦理学与法哲 学会社” （ＳＥＬＰ，ＳｏｃｉｅｔｙｆｏｒＥｔｈｉｃｓａｎｄＬｅｇａｌ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 其中包含美国东北角名校诸多从事 伦理学、 政治哲学、 法律哲学等研究的教授。 学社每月举办一次活动， 地点在纽约与波士顿 之间， 由一人发表论文， 其余批判， 讨论各种与伦理学、 政治哲学和法律哲学相关之议题。 同为哈佛大学哲学系教授， 诺锡克的名著 《无政府、 国家与乌托邦》 （Ａｎａｒｃｈｙ， Ｓｔａｔｅ， ａｎｄ Ｕｔｏｐｉａ） 就是对同事罗尔斯 《正义论》 的批判。 这些人中， 属于哈佛大学的学者除了罗尔斯 与诺锡克之外， 还有 ＴＭＳｃａｎｌｏｎ， ＣｈａｒｌｅｓＦｒｉｅｄ， ＦｒａｎｋＭｉｃｈｅｌｍａｎ。 请参考 ＴｈｏｍａｓＮｅｇａｌ， “Ｆｏｒｅｗｏｒｄ” ｉｎ ＲＮｏｚｉｃｋ， Ａｎａｒｃｈｙ， Ｓｔａｔｅ， ａｎｄＵｔｏｐｉａ， ＮｅｗＹｏｒｋ： ＢａｓｉｃＢｏｏｋｓ，１９７４。 著名的 ＭｉｃｈａｅｌＳａｎｄｅｌ则是后起之秀， 主要是从社群主义的观点批判罗尔斯的理论。ＡｍａｒｔｙａＳｅｎ也是 学生辈， 但他从经济发展面向批评罗尔斯的正义理论。 公平与发展的哲学关联　 ７９ 人类文明进步最相关的规范性议题。 在这些议题之中， “公平” 与 “发 展” 是最重要的概念， 而这两个概念其最相关的两位学者， 首推重启２０ 世纪政治发展的罗尔斯 （ＪＲａｗｌｓ） 以及１９９８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森 （ＡＳｅｎ）。 罗尔斯的著作当中， 最引人注意的首推他于 １９５８年在 《哲学评论》 所发表的文章 《正义即公平》 （ＪｏｈｎＲａｗｌｓ，１９５８：１６４－１９４）。 这篇文 章是后来成为罗尔斯代表作的 《正义论》 的骨干， 而该书也是２０ 世纪 政治哲学中引发最多讨论的名著 （ＪｏｈｎＲａｗｌｓ，１９７１）。 在这些讨论中， 《正义论》 因为理论立场面对日渐增多的批判。 经过这些批判后， 罗尔 斯以同样的题目， 于１９８５年在 《哲学与公共事务》 发表了另一篇同名 的文章 《正义即公平： 政治的， 而非形而上学的》 （ＪｏｈｎＲａｗｌｓ，１９８５： ２２３－２５１）。 这篇文章让罗尔斯修正其立场， 并在几年后出版以强调 ① “政治性” 为主的 《政治自由主义》 （ＪｏｈｎＲａｗｌｓ，１９９３） 。 十多年后， 森在获得诺贝尔经济奖之后的一年， 出版了 《发展即自由》 这一本书 （ＡｍａｒｔｙａＳｅｎ，１９９９）。 在这本书中， 他直指罗尔斯 《正义论》 的错误， 并且更在 ２００９ 年出版的 《正义的理念》 一书中， 直接挑战罗尔斯的 《正义论》 （ＡｍａｒｔｙａＳｅｎ，２００９）。 在这一段有趣的学术发展中， 我们看到 “公平” 与 “发展” 这两个 与社会息息相关的理念， 被放在正义与自由两个更大的脉络中检视。 当 罗尔斯的理论， 受到森批判的时候， 后者已经在可预见的情况下， 指出 一条人类发展的哲学趋势。 在这个趋势当中， 最有意义的地方是它超越 了学术范围， 进入了每一个人的生活。 有鉴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