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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的发展何以可能 肖　 巍 （复旦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 冷战后期， 国际人权概念出现了一些新提法， 特别是所谓 “第三代 人权” 别开生面， 也引起不少争议。 包括中国在内的广大发展中国家， 坚持如果没有集体维护的摆脱贫困的权利、 促进发展的权利， 其他人权 也就无从谈起。 发展和人权， 它们在许多方面拥有共同目标， 即以人为 中心 （以人为本） 谋求发展的权利。 不能把发展狭义地理解为经济增长 或财富积累， 而必须用更开阔的视野和更丰富的内容来理解。 事实上， 在全球化进程中， 各国都出现了不容忽视的财富分配失衡、 两极分化现 象， 不平等仍被认为是这个世界最主要的发展问题， 经济问题的社会解 决因此显得越发重要。 一是扩大机会， 通过激励包容性， 通过利用资本 回报来扩大发展机会； 二是促进赋权， 更及时迅捷地回应不同人群的意 见和建议， 消除由各种歧视造成的社会障碍； 三是加强社会保障， 扩大 社会投资， 以减少弱势群体在遭遇麻烦时的脆弱性。 一　 人权视野看发展 一般认为， 以美国 《独立宣言》、 《弗吉尼亚权利法案》 （１７７６年） 和１７９１年宪法修正案， 法国 《人权宣言》 （１７８９年） 为代表， 是为 “第 公平的发展何以可能　２８７ 一代人权”， 它形成于美国和法国大革命时期， 旨在保护公民自由免遭 国家 （政府） 的侵犯， 因为要求限制国家的行为， 这一代人权亦被称为 “消极的权利” （ｎｅｇａｔｉｖｅｒｉｇｈｔｓ）。 ２０世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 为了使各国能够避免大规模人权侵 害， 遂有了包括 《世界人权宣言》 （１９４８年）、 《经济、 社会及文化权利 国际公约》 和 《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 （１９６６ 年开放签署， １９７６年生效） 的 《国际人权宪章》， 是为 “第二代人权”， 这些人权需 要国家采取积极行动来配合， 因此被称为 “积极的权利” （ｐｏｓｉｔｉｖｅ ｒｉｇｈｔｓ）。 所谓 “第三代人权” 兴起于冷战后期， 在许多发展中国家的呼吁 下， 发展的权利 （发展权） 的问题被提了出来， 联合国人权委员会予以 积极回应与建议 （１９７７年）， 并形成了联合国大会的决议内容 （１９７９ 年）。１９８６年第４１届联合国大会以压倒性多数通过了 《发展权利宣言》， 宣言对发展权做了系统的阐述， 并呼吁促进发展中国家的发展， 促进国 际新秩序的建立。 以后又出现了 “和平权” “环境权” “人道主义援助 ① 权” 等， 这些权利代表了集体人权 ， 也是对全球相互依存， 维持和平、 保护环境和促进发展需要国际合作的一种回应， 即 “捆绑的权利” （ｒｉｇｈｔｓｏｆｓｏｌｉｄａｒｉｔｙ）。 对于包括中国在内的广大发展中国家来说， 其面临的主要问题是 消除贫困、 促进发展， 它们虽然在政治上获得了独立， 但不平等的经 济关系使它们总是处于依附地位。 从人权角度看， 它们希望把争取平 等发展的权利摆在更突出的位置。 “人权及基本自由既不容分割， 若不 同时享有经济、 社会及文化权利， 则公民及政治权利绝无实现之日。 且人权实施方面的长久进展之达成， 亦有赖于健全有效之国内及国际 经济社会发展政策。” “经济上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日益扩大的差距 ② 妨碍国际社会人权的实现。” 《发展权利宣言》 通过以后， 发展中国家 ① 集体人权包含国内集体人权与国际集体人权。 国内集体人权， 又称特殊群体权利， 包括少 数民族权利、 儿童权利、 妇女权利、 老年人权利、 残疾人权利、 罪犯权利、 外国侨民与难 民权利等； 国际集体人权， 又称民族人权， 按国际社会的通常理解， 主要包括民族自决权、 发展权， 还有和平与安全权、 环境权、 处置自然财富和资源权、 人道主义援助权等。 ② 《德黑兰宣言》， 载北京大学法学院人权研究中心编 《国际人权文件选编》， 北京大学出版 社，２００２， 第３９页。 ２８８ 　公平与发展 不断吁请消除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