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外合同意思自治规则的解释与完善——以罗马条例Ⅰ为参照.pdfVIP

涉外合同意思自治规则的解释与完善* 一一以罗马条例 I 为参照 焦燕 [摘要] 我国《涉外民事关系法律适用法》只对涉外合同的意思自治作了原则性规定。 2∞7 年合同冲突法的司法解释的规则有待修正、补充和完善。 2012 年年底的司法解释对意 思自治规则尽管作了部分补充，但仍有待完善和补充。对比分析现有司法解释和罗马条例 1，是对我国意思自治规则进行合理解释与补充完善的恰当起点。我国不应承认默示法律选 择，不应不加限定地允许当事人进行部分选择。在允许当事人变更选择时，应设置变更选择 的限制条件，而且变更选择的时间应恢复到一审开庭之前。当事人可以选择与合同没有实际 联系的法律。我国已借鉴罗马条例 I 处理非国家法或现代商人法的问题，未来司法实务就应 贯彻纳入说。 [关键词] 涉外合同 意思自治 罗马条例 I 20 世纪中叶以来，意思自治作为国际私法法律选择的基本方法之一，渐成合同冲突 法的基石。①我国2011 年开始实施的《涉外民事关系法律适用法》在第一章一般规定 的第3 条规定当事人依照法律规定可以明示选择涉外民事关系适用的法律，更是富 有特色地将意思自治推进到国际私法基本原则的高度。在涉外民商事合同法律关系中， 当事人有权约定合同准据法，这一立场，无论坚持冲突正义价值观的国际私法学者，还 .本文受南京大学985 三期项目资助。 焦燕，南京大学法学院讲师，法学博士。南京:21棚3 ①关于意思自治在当今合同国际私法体系中的地位和作用，参见 Peter Nygh , Aωonomy 饥 lnternational Contracts( 199的， Clarendon Press , pp. 13 -14。罗马条 I 序言(11 )明确规定双方当事 入选择准据法的自由是合同之债法律选择规则体系的基石之一。 涉外合同意思自治规则的解释与完善 207 是倡导实质正义价值观的国际私法学者，都是极力认可并推行的。①因此，对于意思自 治在合同冲突法中的价值、地位和合理性问题，如今已鲜有怀疑。 然而对于涉外合同意思自治的具体规则，诸多争议仍有待深入探讨。学界和实务界 本来很希望《涉外民事关系法律适用法》能对涉外合同的意思自治作全面细致的规定，确 立规则以减少争议，然而，该法第41 条对涉外合同意思自治仅作了原则性规定当事人 可以协议选择合同适用的法律，而无任何具体规定。早在2∞7 年，我国最高人民法院 为了结束当时涉外合同法律适用无法可依的局面，出台了《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涉外 民事或商事合同纠纷案件法律适用若干问题的规定以下简称(合同法律适用规 定) 0 (涉外民事关系法律适用法》的立法者想必认为涉外合同法律适用的众多问题 仍然可以继续适用《合同法律适用规定0 2012 年 12 月 10 日，最高人民法院出台了《最 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涉外民事关系法律适用法〉若干问题的解释 (一)以下简称(司法解释(一))进一步对意思自治原则作出了司法解释(第 6 -10 条) ，虽非全部针对合同关系，但无疑也适用于合同关系。 于是，对于涉外合同中的意思自治问题，我们面临着多种法律规定，不仅有《涉外民 事关系法律适用法》、《合同法》第 126 条，还有《合同法律适用规定》、《司法解释(一)， 这些规则有必要通过法律解释方法进一步整合和协调。另外，现有意思自治规则仍然对 部分重要问题未作规定，例如，关于部分选择和变更选择的问题，仍然留待最高人民法院 在不远的将来进行司法解释。在解释我国的意思自治规则时，最有参考价值、最有借鉴 意义的域外法非2∞8 年欧盟《合同之债法律适用条例(罗马条例 1 )(以下简称罗马条 例 1 )莫属。②罗马条例 I 是 1980 年欧共体《合同之债法律适用公约以下简称《罗马 公约汩的升级版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1980 年之后世界各国的成文合同冲突法立 法无不笼罩在《罗马公约》的影响下，我国的《合同法律适用规定》和《司法解释(一)亦 然。如今，罗马条例 I 对《罗马公约》进行了修正，各国国际私法学者和立法者都关心注 目。探讨从《罗马公约》到罗马条例 I 的变化历程，对比分析罗马条例 I 和我国现有合同 意思自治规则，不仅能够有助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