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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视域下的中国战时文学研究 日本视域下的中国战时文学研究 熊飞宇 靳明全 摘要：战后日本对中国战时文学的研究，于七十年间，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就其区域性而言， 可分为解放区文学、国统区文学、沦陷区文学、东南亚流散文学以及台湾文学。从总体上看，日本学界 对中国战时文学的研究，成果较少，有待深化和丰富；同时，相关研究多集中在作家作品的分析与解读， 少有史的建构。不过，日本学界的部分观点，却值得中国学人借鉴；其对战争的反思，在当下尤有警示 意义。 关键词：日本；中国；战时文学 在战后日本，对中国现代文学的研究，不但代有其人， 究主体而言，目前虽有不少华人学者在日从事相关研究，但 且渐成繁盛之势。④就其整个历程，日本方面，如松井博光 本文采撷的主要是日本学人的观点。现就此略作管窥。 的《中国现代文学在日本——译介综述》、丸山升的《战后 阶段性概论 五十年——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回顾》、藤井省三的《日本 人对现代中国的解读——20世纪中国文学阅读史》；中国 日本汉学界对中国现代文学展开有的放矢的研究，其 方面，孙立川、王顺洪的《略论日本研究中国现当代文学的 历史与现状》，赵京华的《日本中国文学研究述评》等，都有 内好、增田涉、松枝茂夫、武田泰淳等。鲁迅成为其研究的 过阶段性的梳理和概要式的总结。不过，对中国战时文学 第一对象。首先是竹内好开创了对鲁迅及革命中国的研 的研究，似不多见。张中良在《抗战文学研究的概况与问 题》中，谈及外国学者的研究成果时，所罗列者，也只是冈田 承继，且从不同路径加以拓展和深化。不过，因鲁迅逝于抗 英树、岩佐昌障、杉本达夫等数人而已。②相对集中的收录， 战之前，故此处不赘。 仅见于武鹰、宋绍香编译的《日本学者中国文学研究译丛· 对中国战时文学的介绍与评论，其主体即是原无产阶 第四辑——现代文学专辑》(吉林教育出版社，1990年)，靳级文学派和中国文学研究会的同人。最早被翻译介绍到日 明全、内田知行主编的《中日学者抗战文史研究论文集》 本读书界的，是周而复的《地下道》(t946年10月)。此后， (重庆出版社，2009年)。 便是丁玲的《我在霞村的时候》，发表于1947年2月的《人 所谓“中国战时文学”，首先，就其时间范围而言，日本 间》杂志第二卷第二号。在其单行本的“后记”中，冈崎俊 有“15年战争”一语，指从昭和六年(1931)到昭和二十年 夫谈到他对中国战时文学的整体认识：“战时的中国文学状 (1945)所进行的战争，自1956年鹤见俊辅《论知识分子的 况，直到战争结束，我们这些专业研究者也几乎是一无所 战争责任》首次使用，早已通行。本文所述，则仍从中国学 知。”“与日本文学的情况不一样，中国文学没有因战争带 界主流，以八年抗战为主干。其次，就其区域划分而言，不 来空白，而且从战争中汲取了新的营养，获得了前所未有的 仅包括国统区和解放区文学，还应包括沦陷区文学以及中 发展。”④ 国作家在东南亚的流散文学。对抗战时期的中国作家，松 战后初期，日本知识界对中国战时文学的阅读和认识， 井博光有一个大致的分类：“有的和巴金一样在国民党统治 主要是基于丸山真男所谓的“悔恨的共同体”，带着对战争 地区(大后方)取得了新的硕果，有的蛰居于沦陷区或香港 的悔恨和对中国的负罪意识，关注日本在战争中的所作所 编写着苦涩的文字，还有的在延安地区(根据地)创作出 为。如伊藤虎丸所说：“1945年8月15日日本帝国主义的 ‘人民文学’。很多作家为寻求栖身之所而辗转于全国各 崩溃”和“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对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