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维与胡适文学观念的同中之异——重审晚清与“五四”文学关系的一点思考.pdfVIP

震藤旌奄麓蘑 2015年第11期(总第245期) 【文献编码】doi：10．3969，j．issn．1004—6917．2015．11．031 王国维与胡适：文学观念的同中之异 ——重审晚清与“五四”文学关系的一点思考 姜荣刚1’2 (1．许昌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河南许昌461000；2．扬州大学文学院，江苏扬州225009) 摘要：作为晚清与“五四”文学变革的两大先驱王国维与胡适，二人无论是在文学观念还是从事文学活动 的经历方面均具有惊人的相似之处。这种相似性的发现与建构，使晚清与“五四”文学变革的延续性有了直观 的事实依据。但揆诸实际，二人在表面相同的文学观念下掩盖着最终归趋的巨大差异，因此，王国维对“五四” 新文学家引其为同道极不认同，甚至不惜否认抹杀早年的文学著述，以改变人们的这种认识。理清这一点，对 于重新认识与反思晚清与“五四”文学变革的实质及其承续关系不无有益之处。 关键词：王国维；胡适；晚清；“五四”；文学关系 中图分类号：12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6917(2015)11一0172一08 不惊；而胡适则因发表于《新青年》上的十数篇倡导 一、引论 文学革命的论文，迅速爆得大名，成为引领时代潮 研究中国近现代文学的学者早已注意到，作为 流的风云人物。这种穷达异数的鲜明对照彰显出晚 晚清与“五四”文学革新的两位重要先驱王国维与 清与“五四”文学变革最终取向上的根本差异之处。 胡适，二人无论是在文学观念还是从事文学活动的 当然，更具反讽意味的是，“五四”时期王国维梳着 经历方面均具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彭玉平说：“王国 辫子、身着长袍、头戴瓜皮小帽，俨然以前清遗老 维与胡适在文学观念上的契合之处之多，确实是令 形象出现，而归国的留美学生胡适则一副西装领带 人惊叹的”…。这种相似性的发现与建构，使晚清与 的时新打扮，却在上海书籍的市场调查中意外发现 “五四”文学变革的延续性有了直观的事实依据。 了故纸堆中的《宋元戏曲史》【3】，称赏这是50年来提 如彭玉平说：“他们不仅都大致有从倾慕西方学术 倡戏曲的“最大成绩”【4]，从此遂将王国维引为自己 文化到回归中国古典的经历，而且因为这种经历在 倡导新文学革命的早期同道。继胡适之后，王国维 时序上前后相承，共同构成了中国新文学与新文化 早期的趋新文学著述不断被“五四”一代学人发掘 进程中的重要关节”【2】。但与这种相似性不相称的 出来，其文学革命先驱者的形象因此确立。吴文祺 是，王国维在晚清与胡适在“五四”的文学影响却形 在《文学革命的先驱者——王静庵先生》一文中就 成巨大落差。王国维被认为开启了中国文学理论批 不无惊叹地说：“不料在二十年前的酸化了的中国 评与研究现代转型的经典著作《红楼梦评论》《人 文坛里，居然有一个独具只眼大声疾呼地以小说戏 间词话》与《宋元戏曲考》，在晚清发表之初均波澜 曲为‘文学中之顶点’的人，其见解之卓越，较之现 收稿日期：2015一09—20 作者简介：姜荣刚(1976～)，男，河南商城人，许昌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副教授，扬州大学文学院中国语言 文学博士后流动站在站研究人员。 【文学研究】王国维与胡适：文学观念的同中之异 代的新文学家，有过之，无不及，其人为谁?就是海 生了无与伦比的影响。王国维与胡适虽然一先一后 宁王静庵先生”【5】。 促成了“一代有一代之文学”这一传统学术命题意 然而面对“五四”一代学人的众口交推，王国 义的现代转换，但是二者对这一学术命题的阐释与 维的反应却十分冷淡，甚至当有人问及《红楼梦》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