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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民间巫术与知识信仰 赵光怀 摘 要:巫术思想及信仰在汉代具有深厚的思想基础和社会基础，是汉代思想 文化的重要组成。巫术与汉代知识和思想发展水平相适应，巫术思想和巫术活动具 有广泛性特征。巫术在汉代思想文化中的功能主要表现在文化知识的积罩与思想 信仰两个方面，是文化知识积累的重要途径，是文化小传统的主要发展形式。民 间巫术信仰与主流意识形态之间存在共同的知识基础和思维模式，汉代官方意识 形态及精英知识阶层中杂操了大量巫术因素。民间巫术具有社会凝聚作用，对官方 意识形态和文化也有一定拒斥功能。 关键词:汉代巫术知识思想信仰 巫术与汉代思想文化有密切的关系，是汉代思想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巫 术思想与占统治地位的官方意识形态和精英文化阶层有难以割裂的联系，更重要 的是，它与民间信仰关系更密切，是民间知识信仰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民间知识、信 仰的发展、整合过程发挥了重要作用。 汉代是中国历史上巫术最盛行的时期，巫现遍布朝野，在汉代政治、社会生活 中产生了重大影响。最高统治者及上层权贵对巫术笃信不疑，并建立了一套巫官体 系，专门负责皇帝及国家巫祝之事。早在楚汉战争进行过程中，刘邦即在吴中地区 悉召故秦祝官，令各县设立官府直接管理祠官。汉文帝刘恒在朝廷大臣平定了 诸吕之乱后入都承继大统也是以占卡决策的，双文帝一生对占卡及其鬼神巫术 深信不疑。司马迁曾对此进行评价代王之人，任于卡者。 [1)汉武帝以前，承继先 79 民俗研究201 1.4 秦传统，巫现在国家政治生活中具有沟通人神的作用，政治地位较高。汉武帝以后， 国家尽管仍建立了一套巫官系统，但随着君权神授理论的不断成熟，封建帝王集 人、神于一身，巫现不再能够替帝王沟通人神，地位有所下降。在民间社会，巫现作 为沟通天地人神的媒介始终没有变化，巫术是民间社会生活中的一个有机组成部 分，巫术及其所包含的知识和思想是汉代民间知识和思想信仰的重要组成部分。巫 舰通过从事祈祝、卡篮、占星、占相、治疗疾病等活动，在民间社会拥有很大影响，深 刻影响着民间社会。 [2] 尽管巫术与古代社会相始终，但与后世相比，汉代民间巫术及巫规活动所具有 的广泛性是后世所无法企及的。两汉是中国古代神、仙思想充分发展的时期，吕思 勉先生在评价汉代精神与信仰世界时说若两汉，固仍一鬼神术数之世界也。 [31 鲁迅先生也持同样的观点大畅巫风，而鬼道愈炽。 [4]无论是在精英阶层及其所 代表的主流意识形态中，还是在民间社会，都弥漫着浓重的神鬼气氛。尤其是在民 间社会，各种巫术信仰具有广泛的思想基础和社会基础，巫术充盈于人们生产生活 的方方面面，名目众多，仅日者就有五行家、堪舆家、建除家、丛辰家、历家、天人 家、太一家等。 关于巫祝在民间社会广泛存在的原因，从今天的观点来看，我们知道巫现产生 是由于人们对科学知识的缺乏而对自然、社会、人生诸问题无法科学解释的结果， 当时的人们又是如何看待这一问题的呢? {盐铁论·散不足》所记贤良文学之言，代 表了当时人们的一般认识和评价，也反映了巫术在汉代广泛存在并为人们所信奉 的情况古者德行求福，故祭祀而宽;仁义求吉，故卡篮而希。今世俗宽于行而求于 鬼，怠于礼而笃于祭，嫂亲而贵势，至妄而信日，昕口言而幸得，出实物而事虚福。 …是以街巷有巫，阁里有祝。从今天的观点看，贤良文学们将巫术盛行的原因归 结为仁义道德的衰落，具有很大的片面性。以批判精神著称的东汉思想家王充也持 类似观点，衰世好信鬼，愚人好求福。 [Sj可见，在当时正统思想及精英知识阶层 中，都是将巫术信奉问题与政治兴衰和伦理教化联系在一起的，对巫术是持排斥态 度的。 巫术信仰的基础是神秘性与世俗性的结合，通过沟通人神、预测未来等活动增 强其神秘性，同时，还注入趋利避祸、追求平安幸福的世俗性内容，从而为人们所信 80 汉代民间巫术与知识信仰 奉、畏惧。巫术的神秘性在汉代民间巫术中表现得十分突出。因为巫术具有神秘性， 使巫术无法验证，更难以传授。以汉代常见的择日之术为例，(史记·日者列传》等文 献中的许多人物行为诡诵，兼具有隐士的特征。汉人笃信择日之说，时日之书，众 多非一。 [6]汉代专门从事占候卡篮之巫，有五行家、堪舆家、建除家、丛辰家、历家、 天人家、太一家等，